她说完觉得不妥,又将脑袋深深埋进去。
倒是那泥猴本人挠头笑了,爽朗道:“泥猴也好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别哭就成了。”
她十岁离开柳园,回到明家。离开的时候,沈怀璋正回乡祭祖,连个招呼都没打,便一别数年。
时过境迁。
想起往事,明蕴之心中有点糗,讪讪道:“你还记得。”
“自是记得。”
沈怀璋轻轻笑了笑,如叹息般:
“娘娘变了许多。”
明蕴之微怔。
在她眼里,沈怀璋好像什么都没变,还是当初那副恣意潇洒的模样。一看到他站在面前,脑中就浮现出童年在柳园,在书院里的生活。
好像从未分离过似的,最初的一阵陌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久违的熟悉,时间无法造就任何隔阂。
可他说得没错,她变了。
明蕴之笑意有些黯然:“过去那么久了,人都是会变的。”
“是吗。”
沈怀璋不知听没听进去,面上的笑极为浅淡。
他见过她从一个怯生生的闷葫芦
(buduxs)?()变成活泼娘子的过程,现今的她这样沉默,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更不提前阵子那场轰动朝野,却莫名没了下文的刺杀。
沈怀璋眸光轻落,扫过包裹着绷带,因为碰过水而微微沾湿的手。
他没再追问,转而说了几件趣事,又道:
“年初从益州来京的时候,见过柏老与夫人。娘娘放心,二位身子都康健,柏老还有力气骂新收的学生。”
“那便好。”
明蕴之抬眼,感激他的不刨根究底,为她留了几分体面,扬唇道:
“看外祖母的信也是如此说。不过到底年纪大了,不能像从前那样,追着什么泥猴皮猴的满山跑。”
两人相视一笑。
沈怀璋:“昨日送来的东西,娘娘可收到了?”
明蕴之没有印象,转头看向青芜。青芜想了想,道:
“估计是昨儿个忙乱,转交的宫女一时忘了,奴婢回去便问问。”
“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若寻不着便罢了。”
微风掠过耳畔,眼前是玉骨青山。明蕴之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沈大人许久不在,同僚们怕是都急了。”
“闲人一个,何人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