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偷偷看着写厅堂气派的小丫鬟连忙收回目光,伸手去接家丁递上来的瓷盏。
她跟着娘子这么些年,也算见过不少富贵人家家中奢华,但与这尚书府一比,实在上不得台面,如此精细雅致,处处都彰显主人家的不俗审美,就连这递上来的茶盏,上面的花纹都栩栩如生。
她目光又悄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嵇临奚,揣测着娘子与他的关系。
“好久不见了,赵韵姑娘。”
“好久不见,嵇公子。”
嵇临奚属实没想到赵韵有一天也能来京城,赵韵也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说了句:“我运气好,受邀前来京城举票。”
嵇临奚露出意外神色。
他只派人打听过老师与师娘的生活,并未关注赵韵,不曾想赵韵竟然能混迹到能受邀举票的地步。
两人聊了几句天,一旁的小丫鬟已经看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她想的那种男女情谊,她待在这里压力实在巨大,眼前的青年虽然眉眼带笑,却令她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说话。
嵇临奚喝了一口茶,笑意盈盈让赵韵在京城多留几日,好好看一眼京城繁华,也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赵韵颔首说:“那就多谢嵇公子了。”
嵇临奚派人吩咐下去安排待客的住房。
“对了,嵇公子,有一件事……不知可否能请您帮一下忙?”
嵇临奚还以为是关于生意上的事,“赵韵姑娘请说,能帮之事,在下一定帮。”他当初也算受过赵韵的恩情,回报几分,也是理所应当,况且两人之间也有几分朋友的情谊。
“是这样,你我当日在邕城见到的那位救我们于水火的公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见一见他,对他道谢。”这是赵韵几经思索,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
面前正姿态闲适喝着茶的旧相识忽然呛咳出声,一旁的下人,连忙送上来帕子,嵇临奚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自己从怀里拿出一块浅紫的手帕,擦了擦嘴唇。
赵韵嗅到一股幽香,视线不由得落在那块帕子上,嵇临奚迅速擦完嘴巴的茶水塞了回去,不让她看。
“那位……公子?”
“对,就是邕城那位让我与官府签订卖鱼书契的公子。”赵韵轻轻红了脸颊。
嵇临奚万万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赵韵依旧贼心不死,只当初他可以糊弄赵韵说自己也没见过,现在却是不能了。
他好不容易得了殿下的欢心,与殿下两情相悦,又如何能让他人来拆散,只恨不得化身带了毒牙的蟒蛇,把人日夜藏在自己圈起来的身体里,不叫任何人有窥伺之机。
回过神来,嵇临奚恨不得给刚才还在留赵韵看几日京城繁华的自己一巴掌,只已经吩咐了下去。此时再想办法让赵韵离京已是为时已晚。
但到底是狡猾之人,轻轻一动眼珠,也有了应对之策,“认……倒是认识。”
赵韵眼前一亮:“我就知道,嵇公子你一定认识!”
“他现在怎么样了?”
“过得好吗?”
“可有妻室?”
“他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