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牌时分,游园会散。
一众人等,纷纷围住薛向,邀他赴宴。
薛向一眼就瞧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的青衣小厮,正是谢海涯的体己人。
薛向指了指绣了第七院徽记的车辕,冲众人告个罪,跨上车来。
酉时一刻,薛向抵达梅花厅,在西暖阁,见到谢海涯。
他正吃着饭,穿一件素色的薄衫,头发披散着,看状态极为放松。
“您这是……”
“为某人的事儿,回浦北一趟,才赶回来,灵力消耗大,行灵过度浑身疼,散散劲儿。你吃没,要不要来一碗。”
薛向瞥了一眼,谢海涯碗里的灵米饭泛着油光,拌着红椒碎,薄葱花,像是一碗猪油拌饭。
“看你这张来望去的劲儿,吃是不吃?”
“吃吃,游园会也没啥意思,全是冷餐,要不是水果,要不就是齁甜的糕点,正饿着呢。”
薛向自己动手,茶台上的蒸米饭,各式小料应有尽有。
不多会儿,他捧着个大碗吃了起来。
谢海涯气乐了,“你是真不客气,我才第一碗,你一下子抄了米饭的家。”
薛向呼呼扒饭,不消片刻,便将碗扒得跟水洗过一般,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
他这惫懒模样,把谢海涯逗乐了,指着薛向道,“往日里,你小子还算规矩。
今天全没了规矩模样,莫非是拜了冯教授当座师后,有了底气,不把我这个上官放在眼里。”
薛向自取茶水烹煮,头也不抬地道,“冯教授是座师不假,在我心里,您才是我的恩师。
若无院尊,我的铜质飞鱼标,必被姜坤夺走。
轻则发配,重则身死家灭。
而得院尊帮助,我升任了副室长,有了城生的功名。
如此种种,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薛向一边煮茶,一边自剖肝胆。
“我就服你小子,掏心掏肺的话,都是张口就来。”
谢海涯摆手,“我想抬举的人多了,也不见再有第二个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