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跟银河集团的孙乐照过面,我跟宗庆一直没正经碰到过,就期间发了几条短信、打过两回电话,哪想到一见面就整这出。
我们刚把白沙按回凳子,那女的就往宗庆的怀里钻,嗲声嗲气地晃他胳膊:“老公你看他!”
一边耍贱,一边眼睛却恶狠狠地剜着白沙。
“不碍事的宝贝。”
宗庆低头冲她笑,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不过我想问你,是不是看不起他们啊?”
“我哪有呀。”
女人嘴硬,声音却很发飘:“就是觉得。。他们吃得太寒酸了点。。。”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棚子里炸响,那女的被扇得踉跄着摔在地上,脸上顿时浮起五道红指印。
她还没反应过来,宗庆又抬脚往她身上猛踹了两下,皮鞋跟跺在水泥地上咚咚响。
“你他妈看不起我都行!”
宗庆喘着粗气,眼神扫过我们仨,最后落在我脸上:“但不能看不起我朋友。”
地上的女人捂着腮帮子哭,妆都花了,混着眼泪糊成一团,刚才那股子妖娆劲儿全没了,只剩狼狈。
老板端着田螺出来,吓得赶紧缩回去,棚子里只剩雨声和女人的抽泣,桌上的啤酒沫子还在滋滋地冒。
“给我朋友道歉,现在就道!马上!立刻!”
宗庆的皮鞋尖还顶着那女人的腰,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石头。
我刚要迈步过去打圆场,旁边的白沙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手:“算了吧。”
他刚坐下的凳子还在吱呀晃,刚才那股子炸毛的劲儿像是被这巴掌抽没了,摇摇脑袋呢喃:“跟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较啥劲,我也是纯属脑袋让驴给踢了,呵呵操!。”
那女人趴在地上,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听见这话,肩膀抖得更厉害,却没敢抬头。
钟庆皱了皱眉,脚收了回来,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扔在她面前:“滚。”
女人抓起钱,连鞋都没穿稳就踉跄着掀帘跑了,塑料棚被她撞得哗啦响。
钟庆甩了甩手,拉开我们对面的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直接对嘴灌了半瓶,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雨声里格外清楚。
“让哥几个见笑了啊。”
他抹了把嘴,大白牙花子上沾着点酒沫:“这号人,就特么会看人下菜碟,不值点烂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