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说过: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但我偏觉得,能让人跟疯了似的往前冲的,要么是心里烧得慌的贪欲,要么是被人踩在脚下的鄙夷。
就像刚才杜昂那眼神,明明他没说啥难听的,可那嘴角一撇、眼皮一抬的劲儿,比叽霸当场抽我两耳光还疼。
那会儿我攥着拳头站在那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非得让这孙子看看,我不是他眼里那条翻不了身的泥鳅。
什么阶梯不阶梯的,此刻能让我往前蹿的,就是这股子被瞧不起的火气,烧得喉咙眼都跟着发紧。
闹腾归闹腾,也只是嘴上嚷嚷的凶猛!
很快,单薄的钱包便神奇的唤醒了我的冷静。
我们并没有去什么星级酒店,也没挑任何海鲜饭馆,就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几样街头小炒,一箱两块五的大绿棒子算是宣告了一把我的报复性消费。
塑料棚子被风刮得哗啦响,油腻腻的白炽灯下,老板颠着铁锅炒出滋啦滋啦的香气。
我们要了盘拍黄瓜、两碟花生米秒速上桌,啤酒瓶子上凝着的水珠,冰得手拔凉,仰头灌下去,总算把心里那股子虚张声势的火给浇灭了一些。
“龙哥,我还有个问题。。”
“你是特么花园宝宝吗?怎么老有问题!”
一瓶啤酒下肚,我直接打断白沙,侧头望向瓶底子道:“岭南村那块地的招标会,是不是又推迟了?我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最近两天都有强降雨啥的,又是百年一遇,又是什么天文奇迹的,反正挺玄乎的。”
“哼,咱们这代人啥特么不多见,就奇迹多见,不是百年一遇的洪水,就是千年难逢的台风,要么是火灾,要么是洪涝的。”
瓶底子撇撇嘴轻笑:“合着咱们这波人生下来就是渡劫的。”
“那可不咋滴,生不逢时,比做鬼还惨。”
叶灿帆乐呵呵的接茬摇头。
“招标会确实推迟了,但我感觉跟什么强降雨没啥太大关系,主要是市政楼内部出现了问题。”
白沙抓起两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的嘎嘣利落脆:“龙哥你还记得我被开除出我们组织之前,在医院跟你遇上那次不?”
“我妹书包里被人丢死耗子那回?”
我点点脑袋应声。
“对,那天晚上我不是告诉你听到消息说崇市一把病危么?”
白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压低声音道:“其实当天夜里就没了。”
“啊?没了?”
我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