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们啊,我已经报警了!”
杜鹃攥着防狼喷雾的小手微颤,嗓音里带着没压下去的颤音,却还硬撑着威风娇嗔。
“谁也不准走!我哥马上到!”
她踮着只剩一只的高跟鞋,整个人横在我身前,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咳咳咳。。”
彭飞揉着通红的眼睛,被呛得直咳嗽,听见“我哥”俩字时候浑身一僵。
旁边几个黄毛也早没了刚才的那股子嚣张劲儿,架起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同伴往车上拖。
“姓樊的,算特么你狠!”
彭飞也被推搡着塞进副驾,车门临甩上的瞬间还不忘撂狠话装逼。
可车子发动时轮胎打滑的声响,彻底暴露了他们的慌张。
接着,那两台奥迪车像被追着屁股的野狗似得,猛地蹿了出去,排气管喷出的黑烟裹着脏话,很快散在风里。
“不用算老子狠,老子本来就比你狠!”
我梗着脖子朝远去的车屁股啐了口唾沫,胸脯子剧烈的一起一伏。
杜鹃冰凉的手刚搭上我的胳膊,就被我一把甩开:“你说你老拽我干什么玩意儿,打架最忌讳的就是拉自己人,今儿要不是你今天拽着我,我能给狗日的骟了,操特么得!”
她往后退了半步,指尖还悬在半空,突然“噗嗤”笑出声:“是是是,你最能耐,天上地下你最大。”
彼时,她那双杏眼弯成月牙,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泪花。
“咋地?我说错了吗?”
我扯松领口喘粗气,后腰的淤青疼得钻心,可看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心里的火莫名熄了半截。
我俩大眼瞪小眼僵了几秒,突然同时爆发出笑声。
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小水珠:“还好意思乐呢,看你身上让踢得,真埋汰。”
说着话,她强忍笑意起身,伸手拍打我裤腿上的泥脚印,指尖扫过的地方带着细碎的痒。
我吸了吸鼻子,瞥见路边花坛里闪着银光——她那只银色高跟鞋斜插在冬青丛里,鞋跟还沾着片枯叶。
“你美,高跟鞋都美丢个屁的了。”
等她拍干净,我一瘸一拐走过去,拎起鞋晃了晃。
“干啥呀,还能我给你穿上呢?”
见她翘起白玉似得脚丫子,我歪嘴调侃。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