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明灭间,后视镜里映出自己惨白的脸,颧骨上还沾着干涸的血痂,眼神涣散得像具行尸。
车窗外,玉米林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黑墙,安禁的身影时而被手电光切出半张轮廓,时而又隐没在黑暗里。
他搬动重物的闷哼声穿透秸秆传来,混着泥土翻动的“簌簌”声,每一下都仿佛巨锤砸在我心尖。
“樊龙!”
约摸四五分钟左右,安禁突然出现在车窗后。
“啊!妈呀!”
我刚刚才平复的心瞬间又揪在一起,吓的扯脖低吼,惊恐的瞪圆眼睛。
“你下来,我跟你说点事。”
对于我这副衰样,安禁并没有任何责怪,只是勾了勾手指招呼。
“怎。。怎么了哥?”
我气喘吁吁的下车。
“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自己考虑,第一,那俩人都还有呼吸,我不知道你和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多打听,如果你害怕事情泄露,那就一劳永逸!”
安禁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低声道:“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全部清理干净!”
“如果。。”
接着,他将手中的摄录机递给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如何取舍?你自己琢磨。”
“你是说两个人都还活着?”
我接过摄录机,紧张的开口。
“只是还有呼吸,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活下去。”
安禁纠正了我的话头,摇摇脑袋道:“躺在坑里那个家伙,他救活的概率稍微高一点,但具体啥情况,谁也不敢打包票。”
“哥,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考虑。”
我紧紧的攥着摄录机发问。
安禁没说话,只是靠在车门上“噗”的吐了一口唾沫。
“不急,想清楚,这事儿没回头路!”
沉默片刻,安禁挤出一抹笑脸后,拍了拍我的胸口。
具体怎么办啊?
我轻咬嘴皮,迅速陷入思索。
很显然,李廷搞出来这一出就是打算攥住我的命脉!
不然他不会安排我“送走”黄兴,更不会派这个什么狗日的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