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俩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奶奶滴!又是特么一通宵!
最近我总觉得自己肝火旺到不行,瞅啥都不顺眼,就连路边的狗都想甩俩嘴巴子,肯定跟见天熬夜有关系!
“吱呀!”
一声将铁门推开,院里的老槐树叶子蔫巴巴地挂着,被夜风吹得沙沙响。
家里少了安澜,就好像消逝了大半的生机。
即便知道肯定不会吵醒老毕、三狗子他们,可我还是习惯性的轻手轻脚的进屋。
迟疑几秒后,又抬腿上楼往安澜房间走,脚底踩着快要散去的月光,我心里头还乱糟糟一片。
一会想想“朝阳旅馆”那群狗,一会儿又琢磨琢磨组局的鬼,怎么都静不细心来!
推开门,屋里黑咕隆咚的,被子上飘来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安澜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说来也奇怪,没多会儿就睡得人事不省。
或许这就是安澜的魔力,她在与不在,只要跟她有关的味道、话语,都能很快的让我松弛下来。
“叮铃铃。。”
也不知道迷瞪了多久,手机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我骂骂咧咧的伸手乱摸,屏幕上“瓶底子”三个字刺得眼睛生疼。
接通电话时,嗓子干得直冒烟:“大清早的,你他妈有病吧?不行自己整二斤脑残片治治!”
“小叶和我见杜鹃那事儿,你运作得咋样了?”
瓶底子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背景音里还混着敲击键盘噼里啪啦的动静。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骂道:“运作你爹个老篮子!老子不得找个合适的由头?哪能说见就见呐?”
“问题是我们真耽搁不起。。”
不等他回话,我直接挂断电话,蒙头接着睡。
“叮铃铃。。”
可这货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刚眯瞪没十分钟,手机铃声又炸了。
还是瓶底子的号码。
“杂操得!”
我烦躁地挂断,把枕头捂在脑袋上。
结果隔一会儿又响,再隔一会儿还响,就跟上了发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