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白眼,直接被逗笑了。
“你说的话他们自然不会信,可是杜鹃就不一样啊,我打听过了,杜鹃经营了一家叫青瓦的私人会所,这地方只吃饭,从不待客,更不可能让人留宿,你想想招,让小叶住进去,只要小叶成为青瓦的座上宾,那他的身份肯定就跟拿电焊钉上似的巍然不动。。。”
瓶底子深吸一口气说道。
“啥玩意?你跟我俩闹呢兄弟!”
我瞬间拔高调门,连连摆手道:“我可没那大本事啊,你们不会真拿杜鹃当我妈了吧?”
“龙哥,你和杜鹃的事儿,我其实也借着工作之便侧方面了解了一些,那妮子没谈过恋爱,也从来没对哪个男生动过心思,但是对你确实。。”
“滚滚滚,你能了解个叽霸毛!我和杜鹃顶多算是点头之交,上次我帮她点小忙,她请我吃饭感谢,结果全程她都是用公筷给我夹菜的,就生怕沾到我的晦气,现在突然要她收留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不等白沙嘟囔完,我已经炸毛似的蹦了起来。
“龙哥,其实你今天让铐进重案组,杜鹃白天也去过,而且还打过几个电话,我们几个都亲眼看到了。。。”
二盼叼着一根羊肉串,讪讪的咧嘴。
“你要是没话,就特么上门口蹲着去!亲什么眼?你亲嘴都叽霸费劲儿,还跟我扯上文言文啦,操!”
我抓起喝剩的啤酒罐烦躁的狠向他,吓得二盼立马双手捂嘴不再言语。
不是我排斥杜鹃,也不是不想给兄弟们帮忙,实在是这滩浑水蹚不得也蹚不起啊!
咱虽然算不上什么情场里游刃有余的高手大拿,但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那丫头瞅我的眼神里的那团热乎劲儿,我岂能不懂?
见瓶底子和叶灿帆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我,我苦笑着将烟盒攥在手里捏得吱嘎作响,再次晃了晃脑袋:“你们还是琢磨别的招吧。”
我和杜鹃最根本的问题,是我俩完完全全来自两个不同且也没可能交融的世界,就跟油和水似的,硬往一块搅和只会两败俱伤。
安澜可以陪我吹夜风、吃炒粉,蹲在马路牙子上灌啤酒,而杜鹃生来就是米其林餐厅的VIP,这两条路怎么往一块凑?
就算是撇开安澜不谈,让我伺候一个变脸堪比变脸的娘们,我也没那份耐心!
更何况,我离不开安澜,更从未想过要离开。
倘若只是单纯的耍朋友,跟杜鹃谈段短暂的小恋爱,或许我们能相处得十分融洽,可要是想长久走下去,相互之间就是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深壑。
“明知道的故事开头狠美好,却一眼能瞧见烂尾的结局。。。”
我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啤酒,冲着瓶底子歉意的笑了笑:“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把故事锁在抽屉里,至少能留个念想。”
“龙哥,我懂你的为难!理解,真的!”
瓶底子长吁一口气,沙哑里语调里带着满满的疲惫:“但这事真的没别的路可走了,小叶的身份一旦暴露,我精心策划多年的局就算彻底断了,彭家父子也绝不会放过他,而且咱们所有人都得被牵连。”
接着,他又直勾勾的盯向我,镜片后的目光充斥坦然:“今天太晚,硬闯青瓦反而容易坏事,不如你出面组个局,约杜鹃和我们见个面?”
说着话,他起身朝我微微弓腰:“不用你开口说情,只要给我们个机会当面谈,成与不成,都算我和小叶欠你份天大的人情!这请求总不过分吧?”
“唉。。”
见我沉默不语,他突然把自己的手掌伸到我脸前,接着握紧,浅笑道:“龙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咱几个能够攥成一只拳头,不扯什么同生共死,但至少可以掀翻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