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我们那个摊子远比你看到想到的要复杂和庞大的多,不然光靠几个街头炒粉、炒饭的弟中弟能摸清啥?其实上头还有人在掌舵,我跟你们慢慢讲哈。。。”
喘息片刻后,白沙点上一根烟,徐徐打开话匣。
待他刚刚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灌下大半罐啤酒,手里的肉串签子戳着玻璃茶几插话:“你是说,是你上边的人把二盼他哥的照片塞给你,而你不过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差不多这意思吧。”
他猛吸一口烟,抿嘴低喃:“我们这个组织其实就像是一台庞大且精密的机器,上头接活派活,底下收风跑腿,而我这种不上不下的半吊子,偶尔接点私活赚外快,平时收入来源还是要靠组织的供养。”
“所以,你从未见过你上面那位是谁?长什么样子?”
瓶底子抽了口气发问。
“是的,从未真正接触过,我们工作期间,就是通过电话或者邮箱沟通,就像今天打给龙哥的乱码电话,用的就是网络虚拟号,别说是警局,哪怕再高一级的单位也压根查不到人。”
白沙弹了弹烟灰接茬。
“诶不对呀。”
突兀间,叶灿凡猛地开口:“那你咋莫名其妙被除名了?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害,是我自己作的!”
白沙抬手拍了拍脑门,苦笑时露出后槽牙解释:“前阵子我给一个走私火器的团伙干活,顺道低价搞了点弹药。。。”
“今早上用的烟雾弹应该就是那批吧。”
瓶底子摘下眼镜框,哈着白气,拿袖口擦拭几下。
“对,因为没跟组织上报,引起了上头的不满,其实也不怪我,因为之前也没有类似的规定,我不是在说气话哈,今天这档子事儿,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故意针对,唉操了,下午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登不上内部的网站了。”
他无奈的摊开双臂,晃动脑袋道:“现在我的上线下线全断了,就连那群见天跟着我屁股后面哥长哥短的臭泥腿子也基本换号或者把我的号码拉黑删掉,我跟个废人已经没啥两样,大概率是已经被他们给抛弃了。”
“烟雾弹。。”
我捋着瓶底子的话,又重复一句。
总感觉特别特别的熟络,可一时间又实在是琢磨不明白,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把一切都联系上。
“妈的!”
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是真难受啊,我仰脖牛饮似的“咕咚咕咚”连罐几口啤酒。
“哦对,还有个事儿白沙,现在出了这个岔子,那是不是之前你们答应瓶底子给叶灿凡制造的假身份,也得被彻底戳穿了”
靠着冰镇啤酒压下去心头的纠结,我又出声问道。
“应该不会。”
白沙思索片刻,晃了晃脑袋,低声道:“因为当日我们谈完之后,瓶底子又联系到我,并且给我预付了一部分的定金,按照组织的尿性,只要收了钱,这事就一定会执行到底。”
“小叶的身份十有八九不会出啥大问题。”
瓶底子重新戴上眼镜后,慢条斯理地嘬了一小口啤酒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我已经漏了,而我漏的情况下,小叶就势必会遭到彭家父子的怀疑,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得让他们打消这个疑虑,这事还得靠你啊龙哥想辙周旋呐。”
说着话,瓶底子满脸希冀的望向我。
“靠我?那你不如直接许愿野猪会开战斗机,整的就他妈好像我跟彭家父子对话,人家能信我似的?也就亏了他们爷俩不会跳大神儿,不然恐怕早给我拿稻草人扎漏气个屁了!”
我翻了翻白眼,直接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