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感人肺腑,哪还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孝顺得连他自己都感动不已,多么好的大儿。
只是当他想到小皇帝是个笨蛋,凭借着他贫瘠的大脑,很难思考到这些时,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而他越是这样说,温玉林的脸上越是高兴不已。
他弯了弯唇问道:“阿淮,你是在担心哀家吗?”
席淮:“……”
你可是为了让侄儿登上皇位,才算计小皇帝的反派太后。
怎么现在为了维护小皇帝,连自己嫡兄与侄儿都不顾了?
“我很高兴。”温玉林又在自称我了,他拿出了帕巾,亲昵为他擦拭着唇角,“我很高兴,陛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天真。”
席淮一僵,故作疑惑的表情,“母后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
“我明白你只是在担心着我,不过不用在意,不过是蝼蚁罢了。”
蝼蚁席淮瑟瑟发抖,眼看着温玉林面容上闪过了若隐若现的讥讽,才明白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外人,他们与我何干,说到底,世家子弟人丁旺盛,我们不过是同姓温而已。”
而事实上,的确与他想的一样,温玉林笑了,他的声音平仄,听不出什么情绪,只让人觉得十分冷漠。
更别说他的表情,都冷静到连讥讽都没有了,“嫡兄算什么东西,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属于自己的。”
“孩子?”
温玉林终于松开了桎梏席淮手,任由席淮从怀中钻出来。
他温柔把席淮看得头皮发麻,才帮忙整理衣衫上的褶皱。
“阿淮便是我的孩子。”
“……朕不是您孩子。”
温玉林和蔼看着他,看着看着,说出了毛骨悚然的言论。
“我说你是我孩子,你便是,我说你是皇帝,你才是。”
席淮浑身一抖,竟敏锐在这段话里听出了警告的意思。
仿佛在告诫他,你的身份是我赋予的,你得听话似的。
“我明白你在防备我。”他声音轻柔,讲话的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但你不用再害怕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曾经无视你,才让你如此没有安全感,只能当任性妄为的昏君。”
“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