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天三次报给朝廷。略败州在鸡飞狗跳之后迎来了长久的安静。各个州主老老实实,见了钟毓就叫奶奶,说话都不敢大声。
金佛寺住持当天就想卷款逃跑,逃跑失败后连夜求情。他用小孔成像投射自己,大声念了十天:
“我是骗子,来生要转生成蝼蚁”。
看来无论有多笃信来生,都无法忍受今生死亡……
钟毓照见了胃囊诡域的真相,一时间爱她的有,但恨她的更多。
试问你生活得好好的,有爱你的亲人,朋友,有家,有工作。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你,你只是大鱼制造的一条小鱼,一只低等生物。你所认为的空间、时间全都是假的,谁能甘心?
这等于颠覆了世界观。
诸如江州白、偷儿这些对州主位置有意的,已经无法回头。他们只能假装不知道,继续争下去。
哪怕是做鱼,也要做最强的那条鱼。
钟毓连核武器都搓出来了,偷儿州主就很慌。但就在他们想做非常手段的时候,偷儿府出事了。
“什么?马周把张生放跑了?”柳玉楼挑眉。
“是啊,虽然对外是说有鱼妖窜逃出城,但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怪他们又偷又骗,干了不少恶事。现在又拨军饷去寻人,大家都不尽力,恐怕是找不到了。”江州白推着牌九。
“我倒觉得张生是想走出胃囊,看一看真正的南海,真正的世界。怎样,你还争么?”柳玉楼问。
这条有江州白意志的鱼,我让她想起现实里的荷官,难免有几分心软。
“当然争。”江州白笑了,“妹妹,千万别碰赌,这玩意儿沾上了就无法回头。哪怕赢了千万局,也一定会在某局输。”
“不过嘛,愿赌服输。”
这人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怎么几十年后输了怪她?柳玉楼看她一眼,嘴角抽搐,心说骗子的话不能信,赌鬼的话也不能信。
也是偷儿惨,现实里失去了心上人,胃囊诡域也不能圆梦。难得看他吃瘪,仇敌当然要落井下石。
江州白能从天崩开局赌到富甲一方,自然有两把刷子。根本不需要柳玉楼帮助,就添上了一把彩头。没半天,柳玉楼就听说马同(马周)调戏偷府二小姐,让人家的未婚夫打出来了。
马周干惯了这种事,一点也不心虚,还主动把这件事情闹大,说都是这姑娘不好,害自己与武威翻脸成仇。
“我和威弟当年那可是同住一个被窝、同吃一口饭的交情,可因为这个女人,一切都毁了,这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
马周的歪理邪说一向无往不利。他没想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武威不会说话,上来就是一拳头,一下就让他再也说不出别的,很快把他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