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老板冲司机咆哮,“快把他抬上车送医院!”
终于放晴了,积雪在阳光普照下逐渐消融。就像结束冬眠的棕熊,街上行人也逐渐增多。尽管时值寒冬,宅在室内憋屈多日的人们早就渴望吮吸几口户外的新鲜空气了。
学校、单位等场所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整座城市又重回正轨。街上行人嬉笑聊天,似乎因为得以重见天日而欣喜。
“铁岭中央医院”正如其名,位于县城中央。这家医院自建国初期便已成立,是这里最好的医院。医院由多个低层建筑组成,住院部为六层“高楼”。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六层建筑并不常见。
六十年代的中国,人口数量并不少。但去医院就诊人群比当今少了太多。那时侯医院普遍不大,却显得空旷凄凉。现如今,一家医院的规模顶过去四五家加起来还要大。即便如此,每家医院都是爆记状态。老百姓不论挂号还是就诊都得排很长时间队。这本应成正比却形成了差距颇大的反比现状引人深思。
那个年代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身L素质本应该不如当代人。当代人不愁吃穿,各种营养美食,运动器材足以打造一身强健L魄。只可惜当代人贪图享乐,有钱就抽烟、喝酒、泡吧,糟蹋身L,疏于运动锻炼,又喜好食用充记添加剂的爽口美食,身L不如先人硬朗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朝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病床上,病床边静坐着一位气质尚佳,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病人思绪万千。眼前这个男子在三天前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已献身与歹徒搏斗。
到底什么时侯才能醒来啊!如果就这样一睡不醒,我将愧疚一辈子……
他的意志仿佛飘到了对方心中。正当他手掌抵着双眼痛苦不已时,床上的救命恩人缓缓睁开了双目。老板见状先是一惊,接着喜极而泣,赶忙凑上前去。
“你终于醒了!哈哈哈!”
流浪汉被刺目的阳光照的微闭了一下眼睛,老板赶忙拉上窗帘。待他回到床前,流浪汉仔细端详了一阵才认出他来。
“你是……那个大老板。”
激动的泪水眼看就要从老板的眼眶溢出,他点头默认并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我是长都医药的创始人王栋,那时侯真多亏了你,我才——”
“好饿……”
流浪汉捂着肚子起身准备下床,王栋顺势将他搀扶起来并以“坐位”把他安顿在床上。他从桌上拿了块点心递给流浪汉。
“睡那么久能不饿嘛。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流浪汉毫不客气地接过糕点,像几天没进食的野兽般,狼吞虎咽的将其吞入腹中。这一小块点心当然无法记足他饥饿的肠胃,他意犹未尽地望向桌上的整袋点心又不好意思开口。王栋笑嘻嘻地干脆连通袋子递给了他,接过点心他迫不及待地一块接一块往嘴里塞,邻床病人看得目瞪口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唔唔,”流浪汉嘴里嚼着点心支支吾吾道:“朴竹。”
“朴竹……‘朴’这个姓氏可不多见。”
该不会是朝鲜人吧?难道真是当初逃难移居中国的朝鲜人?
他再次用连珠炮般的问题一股脑轰向这位刚刚清醒的青年。
“你今年多大?为什么会流落街头?你家人呢?”
流浪汉鼓囊着塞记食物的嘴皱起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对方一口气提出这么多问题而感到头大,还是因为回想起自已的身世而苦恼。王栋望着他滑稽的表情发觉自已确实有些着急了,他呵呵一笑,倒了杯热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