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闻到什么酒气。”沈玉娇摇头,虽然困意浓重,还是问了句最关心的:“你考得如何?此次试题可难?”
帐中静了片刻,而后男人的薄唇轻轻贴上她的耳垂,低沉嗓音透着几分自得的笑意:“等玉娘出了月子,去看我红袍簪花,打马游街,可好?”
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廓,惹得半边脸庞都酥酥麻麻,沈玉娇一时既羞赧,又因他那成竹在胸的话而欣喜,连带着困意消了三分。
她从他怀中翻了个身,清晨的天光透过幔帐朦朦胧胧洒在帐间,她抬起的清澈乌眸闪闪发亮:“真的?!
裴瑕看着怀中妻子难掩欢喜的眉眼,也不禁莞尔:“不信?”
沈玉娇见他怡然自得,双眸弯得更深:“信!”
她当然信,也一定要去信。
只要裴瑕高中了,父母兄嫂回京也有望了!
人活着,总是要有个盼头。
“郎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沈玉娇仰起脸,语气都透着清脆雀跃。
裴瑕眉心轻动,只觉此刻的她,是言语无法的明艳可爱。
可爱到,想亲一亲。
头颅缓缓低下,距离也一点点拉近。
沈玉娇笑意一怔,在男人的薄唇即将落下时,恍神般偏过脸:“不行。”
她耳根遍染绯红,手肘也抵着他的胸膛,垂着眼,一本正经道:“郎君,你快些起来,回书房,或是去隔壁歇息。我还坐着月子,身上不干净。”
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头百姓家,妇人坐月子,大都是要和夫婿分房睡。
因着这一个月,身下会流出些血污,像来癸水一般,腥膻不洁。
算起来,夫妻俩分居已有半个月。
沈玉娇倒没什么不适应,反正天气暖和了,她手脚也不像冬日那样冰冷。
裴瑕却是头一回发现独寝竟是这般难熬,怀里缺了一团,心里也似缺了一块。
浓密漆黑的眼睫低垂,他将妻子抵在胸膛的手拿开:“小事而已,无碍。”
“哪里是小事。”沈玉娇讶异:“这要是叫乔嬷嬷知道了,肯定要念叨我们不守规矩了。”
“那你便与她说,是我执意留下,你赶不走。”
“?”
沈玉娇难以置信,这…这还是那个端方守礼的裴守真么?竟说出这样的无赖话。
见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并低下头来,沈玉娇一急:“你…你留下可以,但你别……”
裴瑕:“嗯?”
沈玉娇咬了咬唇,嗓音也有点心虚:“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