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谢莨红着眼眶解释:“夫君平日私事用银子时,我都是从嫁妆里拿给他的,没有挪动侯府账面的银子。”
“没错,我姐姐是二爷的正妻,试问哪个妻子能让冤大头给夫君银子去养着外室的?”
谢沅抓住机会帮着姐姐申辩:“前几日姐姐交出中馈时,我陪着去的寿安堂,老夫人和母亲都在的。”
谢沅说话间看向了许氏:“当时账册都清算得仔细,账房先生那边也是一清二楚的,挪用姐姐嫁妆的银子数额不小,老夫人虽然没看,但移交管家权给母亲了,她定然清楚的。”
裴文昭眼里容不得沙子,听到这里气得肺都快烧起来了,“你从儿媳手中接管侯府掌权之权,账册定然看过的,如实回答。”
许氏这个节骨眼儿哪里还敢说谎话,当即就承认了。
“没想到我姐姐被二爷这般蒙蔽,又出银子又出力,她嫁入侯府一年就为二爷生了珩哥儿。
如今二胎还怀着呢,正是需要二爷呵护的时侯。
我还纳闷前些日子她怎就忽然生病,还住在我的邀月居不肯走,连管家权都交出去了,整日就抱着珩哥儿叹气,原来……”
谢沅欲言又止,水汪汪的眸子含着泪,用力抱住了姐姐谢莨。
“阿沅,你别哭,姐姐……姐姐没事的。”
谢莨早看出谢沅是趁着侯府众多长辈都在,有意卖惨装可怜,但她是真的被枕边人伤了心的,控制不住地落泪。
任谁瞧见姐妹抱头痛哭都会动容。
大房的周姨娘此时才抬眸扫过谢沅。
她是裴玄迟的生母,但因为裴玄迟从小便有出息,才被侯爷看中,过继给了许氏。
她深知自已身份卑微,平日里也是谨小慎微。
谢沅从前的为人处事与她一般,从不出头,今日倒是抓住了好时机。
这一番话说地滴水不漏,给谢莨营造了贤妻良母的好形象不说,还成了侯府众人通情怜悯的对象。
侯爷的性子刚正不阿,只会对其越发愧疚。
谢沅帮着姐姐谢莨擦拭泪痕,余光留意到周姨娘的视线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许氏气得发疯,“现在都什么时侯了,你们两姐妹都少说几句,玄凌还不够惨吗?他也受了教训——”
“你给我闭嘴!”
裴文昭眸光冷冽,打断了许氏的话,“踹他一脚算哪门子的教训!”
许氏被呵斥得愣了神:“侯爷,这还不够吗?玄凌被你当众教训,他都吐血了啊!”
“哼,慈母多败儿,瞧瞧这色令智昏的混账,无端坏了侯府名声,都是你日日放纵宠溺。
他若想要纳妾我何曾阻拦?非要沾那勾栏瓦舍烟花柳巷的腌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