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凝玉总有个隐隐约约的预感。
总觉得谢凌去了老太太那,兴许是因为自己,说了她的事……至于说的什么,她不清楚。
阮凝玉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谢凌走到谢诚居面前。
“父亲。”
谢诚居嗯了一声,目光犀利,眼角皱纹如刀刻般深刻。
父子俩俱是话少的性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周围那沉默的气氛能冷死个路过的人。
“江南那方水土,早年我曾携着你母亲在那里赴任。初时于南京扎下根基,凭着些微政绩才一步步往上走。那里冬天湿冷得紧,你多几个人过去那边侍候你。”
谢诚居思来想去,才发觉自己竟然没什么好说的。故此只好如平常那般板着张脸,一板一眼地说教,若非熟悉他的,还真看不出他这是在关心自己的长子。
谢诚居拧了眉,思来想去的,都觉得长子去江南这么远的地方,实在称不上什么大事,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谢诚居声音冰凉:“陛下信任你,委你重任,你可不要让陛下失望,丢我的脸。”
阮凝玉不知为何,竟不知不觉地将目光落在谢诚居面前的男人身上。
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好奇什么。
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得吹到了她这里。
阮凝玉瞬间蹙眉,令她大为诧异,她没想到谢诚居对谢凌说的话会这么的冷硬,就像对面的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似的,倒像是给下属安排事情。
两人相处起来,也不似凡世那些寻常父子。
只见他背影瞧着单薄,身姿挺拔如青玉雕成的竹。
看着他的身影,阮凝玉的心忽然就被刺了一下。
谢玄机自幼失恃。
阮凝玉从前世重生回来,自然知道谢诚居后来将大量时间投身入了官场,一心为天子,为江山社稷,很少给到谢凌什么实质性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