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静静听着,于东说得很随意,但陈常山已都听在心里。
田海圈里几乎都知道于东表面低调,实际家世相当不一般,从县里到市里领导都给于东面子。
秦占魁和于东同院长大,那秦占魁家世也绝对不一般,所以他才敢无所忌惮扣牛大远的儿子。
可秦占魁到底是哪家公子?
于东看眼陈常山,似乎看出来陈常山心思,“常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更好。”
陈常山笑应是,“于局,牛亮为什么得罪了秦占魁,这个我能问吗?”
于东也笑道,“这个当然能,我打电话问问。”
于东掏出手机。
陈常山立刻道,“我下去抽支烟。”
于东没有阻拦,点点头。
陈常山下了车,站在离车不远处,点了支烟,余光瞟向车窗。
于东正在打电话。
陈常山不禁心中暗叹,圈子就是圈子,只要生在一个圈子,即使你和这个圈子疏远了,你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像胎记一样印在了身上。
而圈子之外的人,想进入圈内,只有一个字,难。
而于东会为了他陈常山一个圈外人,对自己从小长大的同院伙伴出手吗?这可是撕破脸的事。
应该也很难。
一支烟抽完,于东在车里招呼,“常山,上来吧。”
陈常山重新回到车里。
于东道,“问清楚了,牛亮在国外也一直是做生意,但他不是经商的料,生意做得一塌糊涂,还背了债。
但牛亮有副好皮囊,勾搭上一个女人叫珍妮,不仅骗了色,还从珍妮手里骗了不少钱。
但牛亮不知道那个珍妮实际是傍着秦占魁,他给秦占魁戴了帽子,秦占魁肯定要收拾他。
牛亮闻讯后,赶紧逃回国避风头,但他有没想到回了国,反而更撞在枪口上,等他知道秦占魁的身份已经彻底晚了,牛大远也罩不住他,还得乖乖把他送到秦州。
否则牛大远也没好。
如果不是牛大远还有个县长的身份,找人从中斡旋,牛亮早就废了。”
于东递给陈常山支烟,自己也点上,冷哼声,“这些公子都是从小嚣张惯了,目中无人,忘了天外有天。
吃了苦头,才知道自己不过如此。”
于东轻轻一弹,烟灰弹落在烟缸里,陈常山现在明白,于东为什么一直选择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