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桓温感觉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心中暗恼自己不争气,更感慨权力的诱惑让人迷醉不已。
「温泰真是你举主吧?」邵勋又问道。
「是。」
「去了陇西,可有所得?」
桓温暗暗平复心情,尽量用沉稳的语气说道:「秦州杂胡甚多,一旦叛乱,缓急之间难以自保邵勋点了点头,这是有见识的。
其实秦州就是叛乱风险稍低版本的河州。
士族豪强就那么几个,乡野之间多为氏羌、鲜卑及少量屠各匈奴。
温娇可是没带兵就去上任了,活蹦乱跳到现在并不简单。
「有何解法?」邵勋问道。
「唯有强迁部落一途。」桓温答道。
「凉州、河州可有需要强迁之部落、豪族?」
「有。」
「哪些?」
桓温一时间竟然卡壳了,因为在他看来,凉州豪族、酋长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不可靠,全都得迁走。
大梁朝怎么打下的凉州,作为亲历者,桓温再清楚不过了,但这显然不可能。
看到桓温那副窘迫样,邵勋笑了,十七岁的「桓大司马」还是嫩啊。
「卿有斩将之功,朕该如何奖赏?」邵勋用玩味的表情看向桓温,问道。
桓温低下头,道:「上阵杀敌,乃武人本分,不敢邀赏。」
「怎么年纪轻轻,却和王夷甫一样言不由衷?该是你的就是你的。」邵勋说道:「我儿看中你了,想让你入秦王府为中尉,你可情愿?」
桓温心下一紧,脑子都快转冒烟了,最后艰难说道:「臣尝视己身,颇觉不足,愿在边塞历练。」
邵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卿有此志,便是不俗,且先随驾吧。」
「臣遵旨。」桓温没有二话,直接应下了。
邵勋旋又看向辛髦,道:「辛晏首倡义举,乃此战头功。朕向许河州刺史不变,罕营兵仍归其统领。晋兴郡改为罕郡,治罕县,亦为刺史驻地,领金城、罕、西平三郡。卿回返之后,
可与辛公明提及此事。”
「遵命。」辛髦应道。
「如此,大事定矣。」邵勋高兴地说道。
五月初十,圣驾往西北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他下令凉州降官、诸部酋豪悉数赶来萧关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