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春葵低着头喊了一声。
“乖女。”邵勋笑着应道。
这几年事情太多,别说丑奴、春葵兄妹俩了,亲生儿女都见得少,有点生分了。
不过一声“乖女”之后,春葵脸上多了许多笑容,抬起头看向邵勋。
“今年学了什么?”邵勋心中惭愧出言问道。
“学了诗赋、乐理。”春葵细声细气地答道。
“比为父厉害了。”邵勋笑道:“丑奴呢?”
春葵还没答,刘氏就说道:“他今年跟着宁朔宫侍卫一起操练,刻苦着呢。”
邵勋点了点头。
这俩兄妹是交给王后抚养的。母亲听闻之后,怜惜其身世,时常唤来一起吃饭,给予赏赐。
她就是这个性子。
嘴上不饶人,但心软、善良,从未责罚宫人,还经常宽宥其过失。
其实有点赏罚不明,但邵勋随她意了,不管。
与母亲相比,父亲就不一样了。
他真杀过人。
一次喝酒后,支支吾吾说平吴时“劫掠”过,还不止一次。
邵勋也是武人,如何不懂老武夫?
父子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平阳来洛阳,听闻父亲一时性起,居然让人给他披甲。
侍卫们拗不过他,拿来一套明光铠,还真穿上走了几步。
年过七十的老人,还能这般,委实惊人。
这会他正在前院默默看着侍卫们分派哨位,许久后才走了过来。
“阿爷。”邵勋上前行礼。
春葵亦行礼。
邵秀话不多,点了点头,然后眼神示意。
邵勋会意。
父子二人走出去十余步,来到了竹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