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孔道比兽道、樵夫道大不了多少,过人都有点费劲,那就不守了,只派人监视。或者在道路中途寻一个有水源且地形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搞个简易堡寨,派少许人马守备。
雁门关,不止是一座关城,而是一整个防御体系的统称。
鲜卑人接手雁门后,搞的是抓大放小,把两条最宽阔的陉道管了起来。
其一曰“雁门关”,其二曰“西陉关”,两关城相隔不远,东西并列。
至于其他山间孔道,则不管了。
反正山间有依附于他们的部落放牧,有事时征发人丁,伐木设栅即可。
甚至于,让人偷越过来也无所谓。
我们是什么人?索头啊!
在平原上用鲜卑铁骑冲垮偷渡至陉北的敌人不就是了?
这种想法,这种思路,这种对于骑兵战斗力的极端自信,是长期实战培养出来的。
到处都是被骑兵一冲就垮的步兵,我想谦虚点也不行啊。
甚至不独拓跋鲜卑如此,其他鲜卑也大差不离,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实在太强劲了,直到中原步兵发展起来,被狠狠教做人几次后,才会有所反思。
雁门陉以南二十里,有汉广武故城,乃高祖关押娄敬处,鲜卑金帐就设于该地。
雁门陉以北则有阴馆故城,又名下馆城。
西陉山本身还是滹沱、桑干二河的分水岭,关南是滹沱河与忻州盆地,关北是(lěi)水(桑干河上游)与大同盆地,前者是汉地,后者胡汉杂处。
全有西陉山两侧,对拓跋鲜卑来说十分重要,因为这是他们南侵中原的前出基地。
拓跋郁律还没来这边好好看过,今次将金帐设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不过,今天帐内气氛有些凝重。
雨水滴滴答答,如同尿不尽一般,让人烦躁无比。
服侍的牧奴、婢女、侍卫们战战兢兢,做事时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免得遭遇横祸。
“纥那冲得太深了,被人截断后路,怕是难以救援。”
“早就说了不要打。巡视就巡视好了,南下作甚?”
“对。说起来,我等与中原关系不差吧?屡次助守晋阳,大破匈奴,若派使者往来,好言好语,未必不能与邻为善啊。”
“荒唐!关东一统,便已是大敌,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
“当年曹孟德来找过么?没有。还撤走了边民,将许多许多土地让了出来,邵勋不又是一个曹孟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