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乌糟糟的。
可是那天在湿地公园放风筝,叶柏南提及了泡温泉。
她不晓得和周京臣更衣室那一幕是否被他撞见了。
幸好,虽然亲密,没做什么过分的。
如果这次拒绝了他,却跟着周京臣去了芙蓉村,他百分百会怀疑了。
。。。。。。
程禧换了衣服,坐上车。
酒店在市区,距离芙蓉村64公里。
七点钟的村子,挤满了人。
街头巷尾挂着五颜六色的宫灯,小的五十元,大的一百。
灯架是木扇骨的,绸纸糊制,蜡烛烧不坏。
程禧摘了一盏鹅黄色的小宫灯,挑着竹竿,摆大唐仕女图的姿势,我高三比赛,编舞老师编的《大唐仕女》,唐风的舞蹈最难,和朝鲜舞有一拼了,我没进决赛。
禧禧跳得好看。叶柏南凝视她。
没有舞服,跳不出神韵。她遗憾,有机会我跳给你看。
他摘下一盏绿色的大宫灯,单独跳给我吗
程禧拨弄着底下的穗子,那不一定。
这盏宫灯的图案是董永和七仙女——卖灯的阿婆介绍,毛笔蘸着漆料在灯罩上一笔笔画的。
她望着宫灯,叶柏南望着她。
枝杈上的白玉兰凋零了一朵,坠在她头顶,只停留了一霎。
禧禧。他唤她,你戴簪子吗
家里有珍珠簪子,配中式礼服的。
叶柏南手长腿长,揪住树杈,折了一枝,你适合白玉兰簪子。
这是簪子啊她欲笑不笑,叶大公子唬小姑娘呢。
将就戴,先欠着你的。叶柏南插入她马尾,玉兰花盛开在耳鬓,你不是小姑娘吗。
我是大姑娘了。程禧振振有词,小姑娘是十七、八岁。
马尾绑得松,插不住花,他拆了重新绑,发丝铺绕在他精壮的手臂,墨发,白衣。
是疯狂与禁欲。
程禧一抬脸,视线里,叶柏南的下颌浮着胡茬,青硬的,削短的,裹着滚动的喉结,根根分明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