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两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掠过港口的阴影。
张震将车随意丢弃在马路对面,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惊起几只栖息在集装箱上的夜鸟。
他和了尘默契地兵分两路,一个贴着锈迹斑斑的货柜潜行,一个踩着潮湿的木板路疾走,月光在他们身上交替明灭,仿佛两具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幽灵。
“老板!在这儿!"
对虾从仓库阴影里窜出来时,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他的工装裤沾满油渍,安全帽歪戴着,指着不远处的渔船:"就是那条!"
张震眯起眼睛,渔船在浪涛中轻轻摇晃,船舷上的红漆剥落大半,昏黄的船灯在雾气里晕染成朦胧的光斑。
张震警惕地扫视四周,废弃的渔网堆成小山,锈迹斑斑的锚链垂在岸边,一切安静得诡异。
他的手指在裤兜里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船上多少人?"对虾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船家三口,我留了两个兄弟盯着。
都是跑远洋的老把式,就算船家出意外,他们也能把船开走。"
张震道,“船上有没有碍眼的地方?”
对虾道,“您放心,我让弟兄检查了,绝对没有安全隐患。”
"私人渔船,怎会没有隐患?难道他们是模范船只?"
这就是个大漏洞,看来这船有问题!
张震的瞳孔微微收缩,盯着船舷上修补过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