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长安裹着层灰蒙蒙的雾气,凛冽的北风卷着枯黄的银杏叶掠过街道,却吹不散这座城市里涌动的肃杀与温情。
三天三夜的突击行动后,招待所大院里还残留着战斗的硝烟味,警车的警灯不再闪烁,取而代之的是被押解人员垂头丧气的身影,在武警战士的呵斥声中,缓缓消失在铁门之后。
阳光透过档案室斑驳的玻璃窗,洒在张震案头堆积如山的结案报告上。
他捏着钢笔的手指关节泛白,目光扫过“保护性挖掘获批”的红头文件时,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楼下传来了尘与熊战的交谈声,混着文物装箱时的碰撞轻响。
那些从权贵私藏中追回的青铜器、书画,此刻正裹着软布,被小心翼翼地抬上防震车,每件器物的表面都映着战士们布满血丝却欣慰的眼睛。
临时搭建的安置点内,三百多名获救的妇女儿童挤在军绿色帐篷里。
张震掀开帐篷的瞬间,腐臭与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角落里,几个孩子蜷缩在褪色的棉被中,露出的脚踝上还留着被绳索勒出的血痕。
青年妇女们互相抱着颤抖的肩膀,空洞的眼神里还残留着恐惧。
张震喉头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前浮现出自己儿时在山区见过的相似画面。
"老师,我想在这些孩子心里种下希望。"
张震站在考古队临时办公室,窗外的梧桐叶簌簌飘落,盖住了墙角的蚂蚁洞。
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伸手接过齐老递来的教育捐赠计划书时,指腹抚过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校舍设计图,"这里的投资,我要再加一倍。"
齐老布满皱纹的手重重拍在他肩头,老花镜后的眼睛泛起湿润。
"好!好!"老人从樟木箱底翻出一沓泛黄的信笺,"这是我联系的几个老伙计,都是在贫困山区扎根二十年的老教师,咱们就按这上面的地址,把学校一间间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