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很明白,但柳含烟还是不解,如今局势,顶多就是收回兵权,柳家还不至于覆灭。
可沈行知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后面的罪证只会多不会少,柳家还想留活口,就得想办法了。”
“不、行知,罪证都在你这里是不是?二娘求你了,求你放了柳家一马吧,我求你了……”
柳含烟欲屈膝跪下,沈行知些视若无睹:“二娘与其在这里跪我,还不如尽快帮柳家想办法,否则柳家怕是连一缕香火都留不住了。”
换了杯茶盏,沈行知端着茶盏刮着上面的浮沫。
书房安静得只剩下茶盖和茶盏清脆的碰撞声。
片刻后,柳含烟终于想通了:“多谢行知提醒,二娘明白了。”
说罢,沉了一口气,转身便出了书房,沈行知放下茶盏,听到外面她吩咐丫鬟前往柳府的声音。
冷哼一声
茶盏被随手搁置到桌面,眼眸底下闪过的杀意越发浓厚。
现如今的柳府已经犹如倒下的大树,柳钦被关入大牢,容妃被困后宫,柳承业还在边境,剩下柳含烟和有一个郡主虚名的柳书颜。
府内的丫鬟下人个个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成了主子的出气筒。
特别是郡主,从出事之后,便整日大怒找人出气,婚事取消她骂也骂了,哭也哭了,进宫求也求了。
现如今,连宫门都踏不进去,更别提去求了。
就连以往与柳家往来甚好的世家官员也疏远了,大家恨不得退避三舍,生怕被沾染受牵连。
只剩下还在为他们四处奔走的柳含烟。
今日上门,柳书颜哭得梨花带泪的拉着姑母的手:“姑母,你就救救我啊,父亲通敌叛国与我何干!”
为什么她要被取消婚事,为什么要也要受牵连,今日还听闻皇帝有意要收回她郡主的封号。
这不行啊,她若是连封号都没有,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沈行知就更加不会喜欢她了,他们的婚事就差临门一脚了!
听她的话,柳含烟恨铁不成钢,更是咬牙切齿的说:“你也是柳家人,荣辱与共!你父亲如今出事,你不想着如何救,竟想着如何撇清?!”
柳书颜听出她的失望,生怕再失去姑母的支持,她连连摇头:“不,不是的,姑母,柳家,柳家总得留个后路吧?这里是姑母的娘家,姑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都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