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千束抿唇,她蜷缩在沙发上坐得乖巧。
倒也不是她想表现得像个听话宝宝,实在是诸伏景光飘着黑气的样子太可怕了,哪怕他脸上笑得温柔。
咽下舌根处的唾液,井上千束小声哄道:“没关系的,这种东西过几天自己就消掉了,不用擦药。”
微笑着的诸伏景光:“不行,被狗咬过的地方必须要好好消毒。”
被摁在地上和某两位同期扭打成一团的萩原研二:“喂喂小诸伏,这样说话很伤人哦。”
原本宽阔的客厅因为吵吵闹闹的五人而变得拥挤,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第六人眼见自己即将被遗忘,终于忍不住握拳在唇边假咳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萩原口中的外人——赤井秀一正坐在侧面的单人座沙发上。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本就形状独特,此刻却写满了无奈和沧桑,他脸上甚至透着一丝丝麻木。
“我说……”他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却透着一股子疲惫:“我们今天是有要事商讨,对吧。”
所以为什么他会坐在这看了一出好戏。
头好大,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但赤井秀一才刚刚把香烟叼进嘴里,四道犀利的视线就汇焦到了他身上。
目光灼灼,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威胁意味。
手上的烟盒甚至没来得及塞回外衣内兜,赤井秀一僵住动作左右扫视一圈,瞥了眼邻座沙发上端坐的女人后他恍然大悟。
无奈叹息一声,赤井秀一把嘴里的烟又塞回了烟盒里。
“哎……”
可惜赤井秀一不认识伊达航,不然他们一定会很有共同话题。
“赤井秀一对吗,”还是井上千束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井上千束失忆的那一年也曾接到过任务,因为被贝尔摩德定位成了情报收集员,井上千束很少过手杀人的事。
但深处黑暗又怎可能一尘不染。
“我把我的两个任务目标囚禁在了某个地方的地下室,虽然每天都有人去送食物,不过既然你是FBI的人,就辛苦你联络你的伙伴去把人救出来。”
赤井秀一挑眉,表情玩味又微妙,写着少许不敢置信。
“你把人囚禁了?”
“嗯,”井上千束点头道:“我还特意订购了个类似自动喂食器的东西,只要外送员把食物放在指定位置,机器会自动把食物运到地下室。……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虽然囚禁了他们,但我绝对没有任何囚禁以外的虐待行为。”
“而且比起被杀,只是限制人生自由已经是好很多的结局了。”
赤井秀一不怀疑井上千束的能力,在被松田阵平用麻醉针放倒送去公安部后,他已经从安室透——或者说警察厅长官降谷零那里知道了一些千束的信息情况。
比起千束是如何做到出国后依旧能保持对方存活的异地完美囚禁,他更好奇另一件事:“但你为什么会选择把他们囚禁起来,失忆被洗脑的话你不是该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吗。”
“因为我只是失忆,仅此罢了。”
记忆被挖掉数年,井上千束睁开眼时甚至想不起自己曾被中谷先生胁迫的事。
但缺失的记忆不会影响井上千束独立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