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到这里,就被何考打断了。
只见何考摆手道:“你就别张三、李四了,后面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叫任仲清,你杀的那个人叫金鹭波,因此被宗法堂下江湖令追缉。”
任仲清有些尴尬道:“对,就是我!先前之所以不挑明身份,就是不想让你为难。”
宗法堂可是下了江湖令,一旦任仲清挑明了身份,何考要么就得帮宗法堂拿下他,要么就得帮他逃避宗法堂的追缉,已没有回旋余地。
所以任仲清才会故意用化名。
何考:“何必掩耳盗铃,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怎可能不知你身份。我很好奇,是什么人指点你来找我?伱又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
其实任仲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指点他,他只是在走投无路时收到一道神念。有高人暗中告诉他,曾有术士武岩骏遭受不白之冤,很可能就是何考帮其洗脱冤屈。
江湖传闻,何考是某位宗法堂长老的秘传弟子。而且这位长老在宗法堂以及整个术门的影响极大,对这名秘传弟子也极为重视。
这位长老很可能就是想将何考培养成非常重要的工具,帮助他以及宗法堂中的某些人,做一些宗法堂不太方便做的事情……
何考闻言眉头紧锁:“你连是那人谁都不清楚,就来找我了?”
此时晚饭已经吃完了,何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话,显得很随意放松,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对外联系。
他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钱固然回了一条信息,说是饭局结束已成功到家。
任仲清:“我也是三阶术士,自然清楚那是一位前辈高人,修为至少六阶,像这种人说的话向来不会作伪,神念则更不会有假了。”
何考:“你再好好想一想,那位高人的神念,可曾有一句是确定的判断?是不是都是可能、据称、江湖传言之类的说法?”
任仲清:“可我已经走投无路,宁愿一试。”
何考:“你自认为有冤屈?”
任仲清:“我只认为这件事是私人恩怨,金鹭园自可找我寻仇,但不能污蔑我触犯共诛令,让宗法堂发动整个术门追杀我……难道宗法堂是他金家开的不成?”
何考:“你认为金鹭园可以找你寻仇,但宗法堂不该明令天下弟子追缉?”
任仲清:“是啊,宗法堂今日能管金家的事,那么十年前为何不管我家的事?”
何考:“你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未犯共诛令?”
任仲清:“当然有!我并不是因为与金鹭园有冲突,从而拿金鹭波的安危要挟金鹭园,而是与金家兄弟本就有仇!
我辈术士,不能以术法欺压普通人,但修行有成,难道还要反过来被普通人欺压?说破天也没这个道理!
金家兄弟当年欺压我父亲、羞辱我母亲,我这是为父母报仇!
难道一个普通人只要有个术士亲友,就可以随意挑衅其他术士,假如对方敢反击,就指责对方触犯了共诛令吗?”
何考缓缓点头道:“你这个逻辑……好像还真给掰过来了,但逻辑的前提是事实,我能不能问你三个问题?”
任仲清:“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