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掌柜的回过神来赶去查看,三楼的包厢门大大敞开着,满地都是血。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有的被细长的刃钉在墙上,有的被整个贯穿了胸膛,还有的脖子软绵绵地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戴着银色的鬼面具。
掌柜的心惊胆战,看向窗台上那个被冷雨打湿模糊的血脚印——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从这里跑出去了。
——
提着灯笼的官差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人声鼎沸,互相询问着有没有找到械斗的江湖浪人踪迹。
沉舟猫一样行走在黑暗的巷子里,脚下无声无息,暴雨冲刷着他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沉舟冷静地蹲守在墙角的阴影里,等待着两拨官差错身而过的空隙,脱离了这张大网。
沉舟从僻静之处翻进了秋叶山居,被惊动的亲卫看见是他,便也不再多问。
“公子,你的伤。。。。。。”
“大小姐回来了吗?”沉舟捂着伤口问。
“晚饭前回来的。”
“不要告诉她。”沉舟叮嘱完,转身便摸回自己的房间。
沉舟的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自然也无人为他掌灯。
沉舟进门便反手合上了门板,脱力地靠着门坐倒在地。
他眼前开始发昏发花,这还有赖于他身上的灼心余毒——毒物相克,这世上没有比灼心更狠的毒药,是以九幽司刺客百毒不侵,唯独受制于灼心。
沉舟放任伤口被大雨冲洗,大大减轻了药性,这才没有失去意识。他疼得厉害,耳边几乎一阵一阵地涌起蜂鸣。他挣扎着翻出一粒药丸含在唇间,方才近乎沦丧的视力、听力和味觉这才重新复苏。
那些人刀上淬的不是毒,而是诱发灼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