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肘搭在膝上,歪头笑道:“我可是被你害到走火入魔差点死了呀。你还将我的教众给一锅端了,一人不留。…于情于理你不都该赔我点东西么。”
她坐起向下一望。
顺着男人松松敞开的领口,梁曼发觉对方胸膛上新添了几样骇人伤疤。其中,锁骨下有几道斜斜横贯前胸的狰狞爪痕,似乎正是某种猛兽所留。
梁曼心中猜测那蠢虎也不知下场如何,但想来也不会很好。
她皱眉反驳:“我可没杀你无相教一人。”
男人则懒洋洋回答:“我当然知道。”
原本梁曼没听明白他这些自相矛盾的话的意思。但看着连夏漫不经心的表情,脑子里却凭空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她忽然意识到——
是他自己。
连夏醒来后,先在地底杀了老虎。
等爬出来。他自己又将他全教上下、所有教众全杀光了。一人不留…
后背霎时布满了冷汗。
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疯子。明明她死都不怕,梁曼却在此时不自觉抓紧被褥,声音微不可查地发起颤来:“…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赔不了你…”
男人眯起眼笑道:“怎么没有?”
他眨也不眨地紧盯她,捧起脚背轻轻一吻。连夏直起身,顺着她的腿爬上床,缓缓俯下来。
连夏支在她身上。
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庞,那颗小痣与薄唇是一般猩红。他舔着唇盯她,歪头微微一笑:“你怎么没有。”
……
这个疯子似乎真的上瘾了。
连夏天天什么别的也不做,只食髓知味的和她呆在一处寸步不离。偌大间屋子,时时日日都是蒸腾不开的浓郁香气。
梁曼的手终日被绳索缚住。
如果是在床上,他就会用铁链将一只手腕拴起。若是下了床,就将她一双手绑至背后。
梁曼木木地猜,他多半还是功力大减。不然也不至于这样防备她一个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