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在空荡的宫殿里裸奔的感觉挺不错。
梁曼惬意地深吸口气。她微笑着仰头与那两座怒目横眉的看门神像打了个招呼。
主殿内。
硕大无朋的白玉王座上卧了只巨虎。在它身后,是一座飞龙浮雕的巨型金丝楠木棺椁。
而在浮金的棺椁之上,却有个阔面重颐的中年男子在此闭目盘坐。
——这人竟嚣张地拿帝陵棺椁当作自己练功的坐器!
金棺之上,男人面色忽青忽白,如僵死般全身上下毫无血色。
一旁黑檀供桌上,几位敛目含笑的娇美侍女手提宫灯。中央的绿釉琉璃五供被长明灯照映,折射出翠色的璀璨细光。
长虫正盘在座上呼呼打盹。
这头肥硕畜生是不懂什么王不王座的。蠢老虎只觉这块方方正正的大白石头趴着真是凉快。
忽的听到什么动静,那蒲扇大的白毛毛耳朵微微一动。
轰隆隆隆——
主殿门被推开,发出沉闷刺耳的巨响。这声音于空寂的玄宫中传出好远。
黑洞洞的缝隙之外,先是一只脚凭空探入。白嫩的裸足若羽毛般悄无声息地踏在祥云纹金砖之上。
恢弘的主殿中,一个女人婷婷袅袅地扭着腰,一步步从巨门后曼步踱入。
她妩媚地倚在殿门上,风情万种地解开发带,泄下如瀑青丝。女人笑吟吟道:
“咦,这不是连大教主么。”
男人闭目,无动于衷。
……
这人竟胆大妄为地骑人棺材上打坐,真是嚣张至极!
梁曼犹豫要不要推开看一眼。但转念一想,要是真有的话就实在太恐怖,还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这棺椁实在太高,大小堪比一辆小面包车,她怎么蹦也够不到。左右看了看,只好将供桌拖过来当垫脚。
右使巨懒。看见她也只稍微甩了下尾巴,连头也不曾抬。梁曼没有理它。
爬上棺椁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抬脚踹了过去。
男人闭目。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坐这么高干什么都觉不稳妥,梁曼想将他搞到地上去。可惜连踹好几脚都未能如愿,倒差点把自己闪了腰。
梁曼扶腰,恨恨地一点点挪到他对面坐好。
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心中渐渐升起无限恐惧与恨意。
…不对。自己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是这狗畜生落在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