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却仰头灼灼逼视,语调也带上一丝颤抖:“我与你在一起了这么多天。你现在觉得我说的话是假的了…好,好好好。”
她揪住自己胸口,含泪冷笑:“你要不要来听听。来这里听一听,验证验证。你好好听听我的心假不假,你来听听我现在的话假不假。——你听听,我对你的情意到底假不假!”
语调陡然拔高。因为喊得过于用力,最后这句话凄厉得都有些破音了。
声音不住在空荡的石室内来回回响,这句格外刺耳的“假不假”便反复于两人耳边质问,每一声都重重敲在了耳膜之上。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被争吵吸引而来。是肖映戟。
“发生什么事了?应左使,需要小的帮忙吗?”
问询的对象却正被她的一番话钉住了。
应向离愣怔着看她。那副凄然委屈的朦胧泪眼不知为何总能让他无法动弹。
女人浑身都在发抖,但仍强撑着挤出一个惨然的微笑。
“你愿意收下我,却不愿给我信任…是,我本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也不该奢求太多。有你这些日子的庇护已经很足够了…”
“不需要你赶,我马上回到我该呆的地方。等连夏回来,我会亲自告诉他。陈今裕的死与你无关。他的命由我来还。”
“…应向离,我不欠你的!”
……
走自然是不能走的。毕竟外面还有厉丰在虎视眈眈。
梁曼装模作样地收拾收拾东西。
对方沉默许久,阻在门前稍微伸手拦了下。她便借坡下驴地将东西一摔转身回屋。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解决。情况远比梁曼想象的要严重。
她已经摆出最高级别的姿态。晚间独自缩在墙角里睡,白日也只和右使说话。为再刺激他,她还找来那条铁链子自己拴去脚上。
可装腔作势了这么久,应向离迟迟不为所动。
平日,他独坐在屋内默默不语。不仅恢复了之前的巡夜任务,在两人独处时,若是视线不可避免地碰撞到了一起,他总先一个将目光移开。
局面陷入了焦灼。
梁曼指使肖映戟去打探几番。肖映戟说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自己一个人默默喝酒,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只一次他似是喝醉了。对肖映戟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烦死了,这人怎么这么麻烦这么磨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