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说话。
薄唇绷得紧紧,浓睫微微垂下半敛冰眸,锋利的剑眉不自然地紧压着。
这张脸看上去似乎又是绝对的冷漠冷情,远远拒人于千里。
但那不断小幅度收缩的喉结、略略发红的耳根以及飘忽不定的眼神又在无形中暴露了他的紧张。
梁曼冷冷审视着他的微表情,心里估算他到底有没有把刚才的问题忘掉。但面上仍是笑意盈盈,不依不饶地拖长调子追问:“说呀,说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
对方却生硬地岔开话题:“…义父究竟带你回来做什么。会与你身上的蛊毒有干系么?”
说着他猛地坐起。恍然道:“难道…你的蛊是义父种的?”
梁曼微微一顿。没想到被他猜中了。嘴上只能含糊承认:“…对。是他种的。但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一谈及这个话题,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
梁曼感觉悬在脖子上的吊索又慢慢勒紧了。她只要一天找不到连夏弱点以及策反姓应的突破口,心里的焦虑恐惧就停不下来。
一时间她也没了兴致再演戏。她恹恹地缩在他怀里,内心无比烦躁。应向离却不断思忖着义父在她身上种这种蛊的用意。
义父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蛊虫对他有什么好处,义父的这般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却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义父不会,也喜欢她吧…
应向离心头突地一跳。
…不不不,不可能!喜欢她怎么会给她下这样恶毒的蛊,这要多恨她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而且义父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留过心。
可,她又确实是义父这些年里唯一一个带回来的,活着的女人…
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梁曼正怔怔摸索着他的吊坠发呆出神。
应向离有些黯然,心口无端的有些发胀。嘴边堵住的那句,你和义父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迟疑了许久,最后也还是没有选择问出。
他默默地想。
算了,不问了。就这样吧。
如果她想说就说了。既然她不说,那就不要问。若是答案真是不能承受的,他又能怎么办。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想让两人因此生出嫌隙。
最好的作法,就是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