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抬头看了看门外身形挺拔的男人。发现对方俊朗的面庞上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冷酷。
只是。一与她对视,蓝瞳就有一丝微妙的躲闪。
可再凝神看去,眼神依旧冰冷的滴水不漏,仿佛他刚才的躲闪只是错觉。梁曼在心中冷笑。
她装模作样地苦恼一番。然后恍然般从怀里掏出样吊坠,拎在指间对他晃来晃去。梁曼笑盈盈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见到了自己的东西,应向离瞳孔一缩。他疾步上前,对方却眼疾手快地又将吊坠塞回怀里。
梁曼往后一坐,懒散地把玩着东西故意拿乔:“这是我前几天在地宫外捡到的,我还以为没人要呢。”她斜睨着横他一眼,“东西到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除非…不过左使大人要怎么证明这是属于你的呀?”
心里的火顿时被她又激起来了,应向离有些恼怒。他冷声道:“左下的角有处磕痕,是我少时摔的。背面还有两道划印…这些都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停了停,又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了。
应向离稳住心绪,缓声相求:“我里里外外地找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是被姑娘拾到了。此物并不值钱。它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但对我却意义非凡。…请姑娘还我,应某愿用十两…不!五十两黄金作为姑娘的报酬答谢!”
梁曼却反问道:“我要黄金干什么?我一个被绑来的阶下囚要钱有什么用?”
她半真半假地讥嘲:“不过左使大人可真是好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金子…您该不会是在拿这些钱来补偿什么吧?”梁曼盯着他,冷笑,“呵。你以为我真那么下贱吗!”
应向离被她的一连串质问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一阵青一会白。他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
又沉默一阵:“…那你怎样才能把东西还我。”
梁曼看出了他的窘迫。她却嫣然一笑,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你为什么最近不来夜巡了?不会是害怕碰到我吧。”
应向离一愣。
正思考要找个什么借口搪塞,对方又款款上前,望着他柔声道:“还有你的手。伤口好些了吗?”
不知为何,应向离现在一对上她的眼睛就有些心慌意乱,他不自然地撇过头。她一柔,他的声音竟也不由自主跟着低下去:“…嗯。”
她盯着他,鼓着嘴娇嗔:“说谎!”
梁曼执拗地伸手去拽他袖子。两人僵持一阵。
最后,应向离还是无可奈何地将手掌翻了出来。
她捧起男人的大手,满眼都写满了心疼:“…天呐。现在还疼吗?”又将才结痂的伤口凑在唇边小心地吹,边吹边问:“这样有没有好些?”
应向离别扭地撇着脸,不敢去看,也没有回答。
他只觉她几近要挨上的口唇温软湿润,呼的掌心酥麻麻发痒。指头耐不住地想合上,却又被她强行压住了。
心里的感觉异常怪异…却并不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