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教主第一次下达如此命令。大家都在猜,难道是教主转性了?终于放弃研究长生和打打杀杀,开始转而沉溺温柔乡了?但又听人模模糊糊地讲这个女人身上好像有什么毒不能碰…
总之,大家都对此人敬而远之。即使无相教里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大家进无相教前也都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但也没人敢找这个女的麻烦。等轮到肖映戟给她送饭时,更是匆匆搁下就走不敢多呆。生怕站久了什么毒就染到自己身上来。
但这女人倒是挺乖的。
每日安安静静。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不哭不闹不出声,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因为她整日呆在石室里不发出任何动静,肖映戟都忘了这附近还有个外人在了。
一发现自己对左使的讥嘲之言被人听了去,肖映戟脸色一变。他自然不敢答话,只能拉着另一人匆匆离开。
可好巧不巧,迎面有人走来。
脚步不疾不徐,身姿挺拔坚实。男人五官英挺轮廓深邃,长长的羽睫总习惯性地微垂,半敛住那双与众不同的浅蓝眼眸。
他从不与人对视,面上也总无任何表情。
——来人正是刚才他们谈话中心的主角,应向离。
差点被抓了个正着…
肖映戟心虚极了。他下意识瞄了眼远处安静的石室,向他行礼:“左使大人。”
对方微一颔首,从两人身旁不紧不慢经过。
眼看那抹深色衣角就要从余光中消失。却有人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开口了:
“你就是左使?…你叫应向离,对吗?”
是那个女人!
肖映戟寒毛乍起。他惊恐地和一旁的同门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瞬间就慌出满身冷汗。但是他俩不敢动也不能跑,只能偷眼去望前面那人作何反应。
只见左使脚步顿了下。
他侧头扫了眼,似是在寻找说话的是谁。
铁链子被扯得哐啷哐啷响。女人上前一步,隔着木栏紧盯他:“应向离。那天,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肖映戟紧张地双腿打战。
但还好,左使还是那样少言寡语的性子。等他发现说话的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阶下囚后,他脸上毫无波澜,冷冷淡淡地转身走了。
那女人却还在后面不死心地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应向离,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你在山上…!”
左使已经走远了。
肖映戟可算松了口气。刚准备开溜,好死不死的,那神经女人又幽幽开口了:
“叫肖映戟是吧。你,过来。”
肖映戟假装没听见。他循着墙根低头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