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所谓。我学几个月心法就走了,不会跟他再有多少交集的。
……
越深的地方草越密集。
第一次来时还不过是初春,春寒乍暖,楚子没多么茂盛。但现在路就很不好走了。
她费劲地拨开草丛。一棵樟树却吸引了注意。
绿荫如盖。树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半掩半藏没于高草之中。一眼看去,隐隐约约像是个人形。
…尸体?
有人在这里抛尸!
霎时间梁曼寒毛卓竖。
她本能的掉头就跑。但跑了两步又想,万一人没死呢?万一是来爬山的热中暑晕倒了呢?
不管怎么说,死没死她都该过去看看。就算是尸体也该帮忙埋了,所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况且埋人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生手了。
如此想着,梁曼谨慎地小心靠过去。
越靠近她看的越是清晰,这确实是个人无疑了。
树下的尸体是位男子,长手长脚身量高瘦。他年纪应当不大,身穿墨黑的缎面锦袍,一身闲散公子打扮。
从面料上来看,此人家境殷实。
惊悚的是。此人七窍流血,整张脸几近被浓艳的鲜血完全覆盖,让人完全无从分辨出五官。
至今他的耳孔还在往草里不断汩汩淌血。甚至已在身下打湿出一大片厚实血床!
——真的是尸体…还是死状极惨刚刚断气的那种!
梁曼心中一紧。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尸体看着还挺新鲜,凶手肯定没走远。
正在犹豫纠结时,尸体却自己动了。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男子的眼皮微微翕动。紧接着,他慢慢睁开眼。
眼眸如墨般漆黑,沉冷幽深,长睫微颤。
隔着重重血泪,男子静静看向梁曼。
两人对视。
梁曼被盯得头皮发麻,对方的这幅尊容实在让人无法不怕。她撇过脸去,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这位公子,你、你还活着啊…”
他看着她。然后,慢慢、慢慢眨了下眼。
他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