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路过书房,便又想起此事。
单湛越咂摸越觉得有点不爽。这死丫头最近总借口有事推脱他,天天往书房里跑。但从来不肯给他看自己的画。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梁曼觉得自己画的丑,不好意思拿出来给他们看的缘故。但他此刻已经起了疑心,怀疑这死丫头压根就没去过书房,就是找个借口拒绝他罢了。
这个时间梁曼应当在扎针。趁着左右无人,单湛悄悄潜入书房。
墙上密密麻麻的挂了许多画。
单湛不懂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他匆匆扫了几眼,发现上面还真有几幅落款是梁曼的。
啧啧,这是什么啊,天天画的就是这种旷世巨作呀…单湛挨个端详过去,憋着笑连连叹息。
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发现了一幅巨大的美人图。
别的画他可能看不太懂,但美人他是绝对能看懂的。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段来看这位美人绝对面容不俗。还别说,这姓白的画画还真有两把刷子。
单湛抱臂煞有介事地欣赏一阵。刚伸手抚了下,没想到画被他一碰就掉了颗钉子。他手忙脚乱地低头去捡,余光发现对面柜子底下有一幅卷轴安安静静地躺着。
怪了,怎么这底下还藏着一幅。是掉下来滚在角落里被忘记了吗?
单湛趴下去够出来。他也没多想,拿在手里便自然而然地展开一看。
画上,一个赤身果体的女人躺在冶艳的花海中。
——这竟然是一副,春宫图!
姓白的竟然在书房里藏春宫图!他的手已经气得哆嗦起来了。单湛猛地将画合上,停了两秒,又再次打开。
女人侧卧着,两点殷红娇滴滴挺翘,腿间却巧妙地被一团花欲说还休地挡住了。她慵懒地歪着身子,还舒展一条腿,一副刚行过事的妩媚模样。满画可谓春情无限风光旖旎。
而女子的脸却并没有被画出,反而用五瓣粗略的墨花给遮挡住了。
单湛此时已经认出,这个女人与墙上挂着的那副美人图的主角正是同一个。因此,这幅画确凿地是出于白华渊之手无疑了!
一股怒火直上心头。他猛地合上画,转身就打算去找姓白的算账。
可是刚走了两步,单湛又停住了。
…不对,这是别人的书房别人的屋子。人家自己在自己家里画春宫,他好像根本管不着吧。
虽然他不良于行,但大小也算是个男人。男人么,不嫖不狎妓而是自己画点解解馋,这么说来似乎也无可厚非…
而且既然是藏在柜子底下,他肯定也不希望被人发现,所以梁曼多半也不知道这幅画。他去找人家也更没法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自己藏起来的私密。
但一想到这个人一边教着他妹子画画一边背地里偷画春图,心里总觉十分膈应。
他思索一阵,就又去找了梁曼。
梁曼刚好换完衣服出来。单湛将她拉到一边,旁敲侧击地询问起来:“哎,你知道书房里挂的那幅美人睡觉图,上面那个姑娘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