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渊沉吟道:“扬昌镇那边的县令太小,我去找了楚巡抚。他方才派人告知,绑你的几个拍花子已经抓了两个,还有几个押在路上。他说目前还没有往牢里收,问我明天要不要先去认一认人?”
梁曼没听明白:“认一认人?噢噢,让我去做证人是吗?没问题!”
白华渊笑着摇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他勾勾手指,梁曼立刻从善如流地把耳朵凑过去。
一番嘁嘁喳喳的耳语过后,梁曼眼睛一亮:“我去我去!我一定要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仲婆子和老陈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两人缩在角落里,心惶惶神惶惶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仲婆子在心里叹气。
那日后,几人分道扬镳,拉着满车羊该去哪的都去哪儿了。可走着走着,他们却被一帮官兵给拦下。当时仲婆子心里就一沉,心道坏了,这下怕是要倒霉了。
因为她和本地的捕头有些交情,逢年过节地常去他家上供。她示意了下让老陈先别轻举妄动,可还没来得及和领头的说上句套近乎的话,就被人给带走了。
之后她就来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和同样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的老陈关在一起。
也不知多久过去了。除了中间来了两个官老爷询问他们把人卖到哪里了外,其他时候就没人来这里搭理过他们。
仲婆子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她不怕官兵,她认识周捕头。若只是本地的官府来查,那她早该见到周捕头了。就算不是本地的官府,她也知道该怎么跟这些当差的打交道,她有足够的银两有足够的底气和对方攀上交情。可直到现在,对方也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往上头递话。
对方越是这样按兵不动,她就越是慌了神,怎么也猜不透对方到底会是什么来头。
自己究竟是干着怎么样断子绝孙的营生,仲婆子自然清楚得很,她也早就有了随时栽坑里的准备。所以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她都不怕。大不了就伸头一刀么。
但她就怕对方是专门来向她寻仇的,要故意折磨她。
暗无天日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整个人是又饿又渴。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努力竖起耳朵听着。
脚步很轻盈,听起来应该是个年轻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浑身白衣白纱,手上还带着手套的年轻女人举着火折子推开门。
竟然是她!
仲婆子眼睛一缩,要不是嗓子眼里被堵了东西,她就喊出声了。
这只羊是姓孙的小滑头骗给她的,当时她都担心要砸在手里了。但稀奇的是,第二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瘸腿的小蹄子偷偷把她放了出去,可任是她怎么逼问,死妮子都嘴硬地说不知道。
瘸腿的死丫头唯一的优点就是脸蛋好看。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上,她早就把她脸划花了。
但是没想到,拾整完一切刚走了没多久,她的马车就被那帮官兵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