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进来时,白乔二人正在屋里端坐着等她,他们彼此间既不看对方也不说话,气氛莫名的诡异。
她一见到乔子晋就想起了早上的事。虽然因为此事单湛一直在她耳边幽怨地嘟嘟囔囔,但总归是放弃了让她早起的想法。所以在这个层面上看,她还是非常感谢他的。
梁曼对乔子晋挤挤眼嘿嘿笑:“乔哥,你怎么来啦?”
乔子晋笑道:“我在这也没什么事,就想着来陪你坐会。顺便和白公子也聊了会天。”
白华渊冷淡地抬了下下巴示意:“上床。”梁曼浑然不觉有什么异样,还兀自在那嘻嘻哈哈,乔子晋却立刻住嘴了。
等扎上针后,乔子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白神医,可否容在下多嘴问一句?”
白华渊神色未变:“请讲。”
乔子晋道:“那在下也不跟您拐弯抹角了。白大夫,请问小曼身上的蛊到底何日可解?
未等对方回答,他继续道:“据我所知,小曼已在府上住了有段时日。这些日子以来,小曼日日针灸日日药浴,却不知身上的蛊毒是否有所减轻。”
“白神医之医术在江湖上闻名遐迩,在下不敢有丝毫质疑。只是据在下所知,蛊虫除了下蛊之人又或者是明了此蛊的人会解,其他人都对此束手无策。所以乔某斗胆请教白神医,您究竟有多少成把握能解开此蛊?”
白华渊身形一顿,梁曼赶紧拉拉乔子晋衣角。
乔子晋反手拍拍她,宽慰道:“没事。白神医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他决不会因为我提了这些问题而心生嫌隙的。”
白华渊展颜一笑:“乔公子的担忧我能理解。确实,梁姑娘于我手下医治已近月余了,具体在下采用了什么方法什么医理,之前已经与梁姑娘讲过了。可乔公子若是硬要问在下有几成把握,那我只能告诉你,零。”
他抬头望向乔子晋,满眼锐利:“零,不是代表在下一点把握也没有,而是我根本不敢担保蛊毒什么时候才能减轻到不会危及人性命的程度。乔公子应该也是知道蛊毒真实毒性的。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该理解,为什么我不敢随意担保此事了。证明蛊毒已减轻的话,是需要拿人来试的,但拿谁来做这个实验呢?”
“…若是蛊毒确实已轻,那自然是无足介意。但若是没有,那可是一条性命,梁姑娘难道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去死吗?到时候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乔公子应该心知肚明!”
话说至此,白华渊眯起眼冷冷盯住对方:“难道,你想就这么平白地毁了梁姑娘的清白吗!”
乔子晋哑然。
他沉默片刻,起身对白华渊作上一揖:“是乔某思虑不周冒昧唐突了,多谢白神医耐心解惑。既然如此,那之后还得拜托您为小曼多多费心了。”
等乔梁二人走出屋后,乔子晋突然停住脚:“白大夫这个腿,到底是伤到什么程度了…?”
梁曼脚下一顿,只得尴尬回答:“呃…我也不太清楚…乔哥你干嘛问这个啊?”
乔子晋不语。过了片刻,他轻声道:“我觉得他,很有问题。”此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倏地转身回头。
身后,白华渊坐在门口,也正好在看向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两人刚才的对话。
两人冷冷对视。
白华渊忽然开口了:“梁姑娘。”
听到名字,梁曼自然而然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