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晚了。”
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展示出自己的柔弱,明黄色暧昧的灯光下,温柔出声,便没人舍得苛责她。
“不,您来的刚刚好!”
这是上午时,也在场的一名议员。
他分明见过她的真面目,可这一刻,至少在烛光摇曳的这一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恍恍惚惚地出现她方才致歉的那句话。
他终于吸引了她的注意。
女人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
男人下意识坐直身体,喉结紧张地滚动,眼睛却直直地同她对视,半点也舍不得挪开。
只可惜,她的注视只在他身上堪堪停留一瞬,便落在了别处。
隐晦地掠过自己好看的各有千秋的老相好们,最后回到原位。
伯里斯尽职尽责地为她拉开椅子。
女人款款落座。
仆人们第一时间上前,为空置的高脚杯里添上红酒。
大家克制地收回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滑落,甘醇微涩的清香在一瞬间变得浓郁。
轻轻抿上一口。
还未如何,总觉得已有三分醉意。
长桌的好处,是可以同时容纳许多宾客,可长桌的坏处,也在这一刻变得明显且不可忍耐起来。
那就是,坐在后面的人,离她实在遥远。
阿拉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自她进门开始。
觊觎的目光太多太多,心情不自觉变得焦灼,即便从越颉的转变里,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可当她真实出现的那一刻。
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平静的情绪开始起伏,那些刻意压制的波澜,疯狂躁动。
想到之前让自己忙到焦头烂额的关税提案。
复杂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真恨不得当众将她带走,做尽一切坏事,再给已经死去的艾斯克兰两拳,狠狠骂上一句混蛋!
只是,她突然看向自己。
遥遥举杯,唇角极浅的弧度,温柔的叫人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