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深处,那杨幻真一直托举着的魂幡,便陡然爆发出了滔天的阴冥之气。
紧跟着,站在赵密对面的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九幽深处的那两道恐怖气息在复苏,甚至是轻轻地挪动了一下。
它们就像是听懂了赵密的召唤,似乎随时可能冲出九幽,与赵密并肩而战,血屠此间所有人。
“他真的能控制九幽之下的那两个东西!”秦延庭脸色极为凝重地向众人传音。
李泰山的脸色也不好看:“若那两个东西真出来了,即便我动用虚空之法,请出几具神棺,恐怕也阻挡不了今日血流成河,死伤殆尽的局面啊。”
“老夫想不通,为何那两个东西会听从赵密的号令!”钱中阁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
不远处,只有任也混在人群中,神色复杂,若有所思,而其他人则都是流露出了一副惊惧不安的神色。
苍穹之上,赵密只稍稍催动了一下魂幡,而后便不再亮剑,只继续说道:“人性之恶,在于遮掩。贪不敢讲,毒也不敢讲,就只敢拉着正义的大旗,行攫取私利之事。在这一点上,你们几位倒是比孙弥尘要表现得好,起码时机抓得对。”
死寂之地中,被锁龙链禁锢全身的孙弥尘,一见赵密不但背刺了自己,且还要在这个时候出言讥讽,而后便话语简洁地回道:“赵密老贼,卧槽尼玛,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赵密依旧无视他,只冷冷地望着一众对立者,声若洪钟道:“但这个贪字,我赵密却敢讲!旧主传承,老夫想得,且也不想与任何人共享。”
“此乃本心之意,此乃天道,就连老夫自己也抗衡不了。”
“只不过,在这天囚之地外,还有无尽死敌的存在,他们巴不得我等内斗,巴不得我等全部身殒在这神墓之中。老夫做了数百年的虚妄主事之人,自也不希望你我斗法,却白白便宜了宿敌。”
“离乡路快开了……若今日血战于此,引得全村高品者相互厮杀,那这虚妄之地长达数千年的衰败之景,也是可以尽数预见的。”
“这些年,我偶有一些机遇,得到了能请九幽之下的那两位存在的认可,也可请他们相助我赵家。”
“若诸位真想死拼,那这倒垂的星河之下,也肯定不光埋的是我赵家之人。”
赵密慢条斯理,脸上没有任何威胁、恐吓的意思,只公平客观地讲述道:“与其族群之争,牵连无数野狗,那莫不如由你我掌权之人相争,也算在无耻贪婪之下,给下面的那群懵懂之人,留下一线生机。”
他说到这里,便缓缓抬起手臂,指着各位族长与堂老点名道:“你钱中阁骂我是无耻小人,你李泰山也觉得我做事儿霸道,你秦延庭,吴正风,还有先前在宗族堂反对开墓的六位堂老……也都觉得赵家今日之荣耀,有些德不配位。”
“既然如此,我赵密修九阳大道,也算是小有所成。那今日……老夫便狂妄一回。”
“钱中阁,李泰山,秦延庭,吴正风,还有那宗族堂六位堂老,你十人联手与我登天一战!”
“若你十人能胜,我赵密便不再争这旧主机缘,更不会请动九幽之下的那两位存在助战。我赵家之人,在今后的岁月中也会尽数蛰伏,夹着尾巴做人。人性之贪之罪,独断专行之罪,也尽数归我赵密一人之身。我会以化道葬墓之举,成全你们正义公平之名,永远地做一位真小人,供后人闲暇之时,凌辱怒骂,嬉笑调侃。”
他话语铿锵,眼神中充满蔑视地瞧着一众族长,堂老道:“若你十人不能胜,尽数败于此地,那这旧主传承……便要归于老夫之手,养我第五尊阳身!!!”
“呵呵,诸位口口声声为了正义。现在有了不牵连万千野狗,却可公平决出胜负的机会,这就看你们……究竟是言行合一,为人为己的真君子,还是拉虎皮,扯大旗,只为谋取私利的无耻小人了。”
冰冷的声音,响彻神墓,数千修道者皆是一片哗然。
“我的天啊?!!赵密……赵密竟要一人斗法十位族长与堂老?他……他这也太狂了吧?!”
“这……这每位族长都有至宝傍身,且品境也早都与赵密齐肩,他……他凭什么有底气,可一人独斗十人啊?”
“我也不知啊!难道是……他已突破桎梏,到了那个我等不曾窥见的品境吗?”
“……!”
数千人一片哗然,都不敢相信赵密能拥有一挑十位至强高手的能力。
人群中,任也瞧着悬浮在星河之下的赵密,心里也是充满了震撼:“卧槽!!!这老登也踏马太狂了吧……此风采,竟有点像我的白条鸡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