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堂堂赤眉道人的亲传弟子,竟会被那古皇传人吓破胆?!”长相平凡的青年,不可置信地回了一句。
“路还远着呢。”小道士只淡淡地扔下一句,便不再多言。
大道桥头,紫府传人与那手持折扇的朱公子,面相粗犷的黑刀青年,并肩而立。
“他真会回来吗?”朱公子轻摇着扇子,笑道:“别忘了,他是知晓入山的第二条路的。此刻若是不走大道桥,只寻一处偏僻之地躲藏,那我们要等到何时啊?”
“朱兄,我还是那句话。”紫府传人背手而立,淡然道:“帝与命相连,那古皇传人若是想走完帝路,则必然不会拿命者的性命做赌注,更不会让对方躲在山中涉险。他一定会回来的。”
“轰!”
似乎是为了印证紫府传人的判断,他话音刚落,东南天便有一道神虹飞掠而来。
“呵呵,来了,他还真敢回来啊!”黑刀青年双眸明亮,立即向周遭天骄传音:“诸位道友,我们的大机缘来了!”
粗犷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大家瞬间停止交流,只目光复杂地看向天际。
紫府传人目光锐利,也瞬间向朱公子,黑刀青年传音:“我搭台,也需有人登台唱戏。此事若想成,我三人必须共进退。”
“这是自然!”朱公子点头回应。
“放心吧,老子今天……说什么也要尝尝人间气运的滋味。”黑刀青年也果断应声。
“刷!”
话音落,任也一人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大道桥两里之外的荒野之中。
他迎着冷风,发丝飞扬,双眸瞧着大道桥外的二十余位天骄,面颊平静如水,一字一顿道:“搏命的差事都是我和凌云做的,但大帝的血引机缘却是在场各位平分的。”
“五鬼堵桥,有言在先,他们堵的是我,所以,我从来没有连累过他人。即便舍命相搏,也是自己孤身一人入山。”
“此间破局之后,你们见利而起,在桥头抢夺我斩杀之人的血引机缘,这也谈不上什么无耻下流。毕竟谁来此地,都是为了更进一步,欲求能与人争,能与天争。”
“若是一切平安结束,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偏偏,你们得利后,又想坐山观虎斗。但这我也可以忍,因为这世界上的畜生太多了,咱确实没办法挨个去跟他们讲道理。眼见了心烦,那躲开便是。”
“只可惜,正因为你们的龌龊算计,今日与我并肩的一位生死之交——马上就要死了。”
“所以……我气很不顺了,我要杀人!”
“对,单纯就是要杀人,同样没有道理可讲。”
任也在荒野之中,每前行一步时,都会清晰无比地说出一句话,且目光一直在盯着紫府传人。
“哈哈哈!”
紫府传人见任也盯着自己,便朗声笑道:“……你虽是古皇传人,可此言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吧?杀四鬼,大家都动手了,自然也有资格去夺取血引机缘。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还管得了大家吃饱了,就不想再搏命厮杀了吗?”
“呵呵,我没猜错,你就是主事之人。”任也目光“炙热”地盯着他,微微点头。
其实他对刚刚众人停止追杀一事,心中是有猜想的,也隐隐觉得这位不知名讳的紫衣男子,就是暗中阴险算计,令凌云身死的小人。
因为先前小坏王就感知到,此人一直隐藏在暗处观察,从未出过手,且他在西极山中曾非常不礼貌地用神念感知过自己。再加上他此刻主动接话,那便瞬间坐实了,他就是主事之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但凡不想出头的人,就绝对不会主动跳出来接话,这太蠢了。
“我等不再追杀二鬼,仅仅是心意相通罢了,也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手持折扇的朱公子,轻声插言道:“……你是外来人,你不懂我九黎年轻一辈的团结。”
“团结?!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