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明泉还没等出言回应,那一直扶着儿子冷眼旁观的春娘,却非常懂事儿地起身,立马冲任也喊道:“子贵兄弟,教训一顿便是了。莫要杀他,快快住手!”
按照任也的性子,他肯定是想弄死这几个逼的。但此刻春娘开口,他却不好再执拗行事了。
这里毕竟不是迁徙地,更不是蓝星,惹出大祸,那是要牵连他人的。
“嘭!”
任也一脚踢飞烂泥一般的龟丞相,脸色阴沉地呵斥道:“滚!”
两位军中头目,见这群人不再动手后,心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们立马跑过去,搀扶起已经满口无牙,且神志不清的龟丞相,回头瞧着明泉,情商拉满道:“这几日城中不太平,戒备极为森严,若外逃,则必死。”
说完,两人连搀带扶,十分费力地架着几位道爷,立马灰溜溜地离开了刑家大院。
这群人一走后,明泉便愁云密布地开口道:“完了,要出大事儿了!四位仙澜宗的道士,一位被废,三位被打成一摊烂肉。这不出一个时辰,可能连大泽乡都要被围困。”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明泉婆娘吓得瑟瑟发抖,面颊惨白如纸:“带了我们走,这倒还好,可若连孩子也被押去城中,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听说……听说城中潮龙卫审讯之时,可是完全没有人性的。”
“不行,趁着仙澜宗其他的道士还没来,我要去城中找一些熟人说情。”明泉此刻已经酒醒,脸色非常郑重地扔下一句,转身便要走。
不远处,任也瞧着院门口,目光很是凛冽。
他一向是平常不惹事儿,但遇事也不怕事儿的人。此地虽然是一处危机重重的陌生地域,但他既然敢动手,心中自是想好了退路。
先不说这一趟,他手中带了不少保命之物,只说,那真正要开刑山的人,却是白条鸡前辈。
前辈取完神药便会来,所以任也本想劝劝春娘一家,暂时离开大泽乡,与大家稍稍躲避一下。
他仔细斟酌半晌,转过身,便想冲着春娘开口。
不料,春娘却抢先了一步:“明泉兄弟,你不须找熟人说情,我先去一趟城主府。切记,若是一会来人,大家万不可再反抗,只需跟着走便是了。”
她从容自若的表情,让心里很是紧张的明泉等人,也稍稍松了口气。
“嫂嫂,你在这城主府中,能说上话?”
“不好说,但我可以试试。”春娘回了一句后,便再次看向任也:“子贵兄弟,万不可再动手了。”
“好。”
任也没有多言,只是郑重点头。
“你们且与几位叔伯待在一块,不要乱跑。”春娘特意叮嘱了一下五个儿女,便迈步匆匆离开了家中。
一群牛鬼蛇神,目送春娘离去后,竟又自顾自地落座。
“来来来,接着喝。”老刘摆手招呼了一声。
“这吴道爷在一众废物之中,怕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啊,连一丁点还手之能都没有。哈哈,打得过瘾。”寅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且眼神豪放地瞧着阿无,疑惑问道:“你……你是已提前知晓,自己此生难以开悟吗?”
刑无愣了一下:“回叔伯,父亲确实这样说过。”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储道爷甚是不解:“我观你刚刚被灵气灌顶时,肉身的承受之力,竟堪比二品。你若不能开悟,引星源滋养肉身……那又如何能达到这个层次呢?这早已超脱凡人的极限了啊……即便是小怀王,目前也就是二品肉身的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