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闻言,这才将目光投向陆夭,他并不意外对方猜出了清儿女扮男装的身份。学医之人都有种近乎敏锐的直觉,分辨男女并不是件新鲜事,但人家客客气气,自己也不好无礼,于是只得回礼。
“有劳宁王妃了。”
这下惊讶的人换成了谢清儿,原来这位让她倍感亲切的夫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宁王妃。
她这些年虽然养在深闺,但也不是与外界完全隔绝。宁王妃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曾在大理寺将护国将军之妻救活,这样的奇女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信王只是客套了一句,就又将注意力转到自家女儿身上。
“下次若是想出去散心,叫爹陪你便是。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多危险!”
说着,伸手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女儿身上,他手指几不可见地抖着,却清清楚楚落在谢清儿眼里。
她心酸又难过,若没有自己这个累赘,父亲此刻怕是还在两广那边逍遥自在,又怎会冒死回到都城,都是为了她的病。
视线模糊了些,她说不出半个字。
陆夭见状,开口替谢清儿解围。
“王爷不必责备她,是我没留意时辰,多聊了几句,这才回来迟了。”
信王压根不信这番说辞,但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女儿,况且人已经毫发无损回来,再多追究也是无用。
“外面寒气重,等下你又要咳嗽了,先进暖室再说吧。”信王揽住女儿往里走,半点没有要礼让陆夭的意思。
“父亲,那夫人。。。。。。王妃还在。”谢清儿出言提醒,父亲向来懂礼,今日这是怎么了?
信王神色不动如山,假装没听见一样往里走。
“王爷留步。“陆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或许我有法子救令爱的命。”
信王的脚步迟滞了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