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献帝满眼喜色,看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谢朗。
“好!好!除夕当日得此消息,必定是祖宗保佑!”说毕又打趣自家亲儿子,“你这个夫君是怎么当的,此前竟是没有察觉到吗?”
谢朗仍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钱落葵见状,只得接过话茬儿,脸颊微红地摇头。
“是臣媳的疏失,也从未敢有过如此妄想。”说毕含羞带怯看一眼谢朗,表情愈发染上几分赧然。
在场众人都心如明镜一般,钱落葵大婚当晚,恰逢皇后被杀噩耗,守丧期间冒出个孩子,不管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所以钱落葵才会说不敢如此妄想。
就在这时候,始终一言未发的谢朗突然出列,然后跪在众人面前。
“孝中怀孕,实为不该。大婚当日情难自抑,待得知母后死讯时已经。。。。。。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责罚。”
现场诸位也都年轻过,知道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所以对谢朗口中这个“情难自抑”都表示理解。
“这不是你的错,人伦大事,相信你母后在天之灵,也可以理解。”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陆夭面上始终挂着端庄且礼貌的笑意,心底不知道反反复复笑了多少次。
皇后在天之灵能理解?才怪。
她若是真是泉下有知,八成会气到诈尸起来吧?
一旁的宗亲有不少人也露出了然的神情,现在总算知道方才这位皇太子妃为何会突然晕倒了,这对夫妇演技着实不算太好,破绽百出。
包括启献帝,明摆着也是早早就知情了,却非要在众人面前演这么一出戏,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人也只能陪着演。
舒贵妃自从德妃上位之后,一直危机感很强,眼下正是她出面的时候,见启献帝向她看来,立刻含笑开口。
“臣妾恭喜陛下,子孙满堂,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这话说到启献帝心坎儿上,笑容也多了几分温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