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说,普天之下无人能救,这是什么意思呢?”
陆夭定了定心神,认真回答皇帝的提问。
“太子所中之毒,为我生平从未所见,但可以判断并非一种毒药所制,而且这几味毒药相生相克,如果贸然配制解药,很可能适得其反。”她顿了顿,表情正色道,“除非找出下毒之人,否则我敢说,任何一个御医都不敢说有办法可以解。”
启献帝面色铁青,周围跪着的那几个侍妾则向陆夭投来敬佩的目光。
宁王妃真是厉害啊,跟刚刚几位老太医说的,几乎分毫不差。
“那依你之见,太子只有等死了?”启献帝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陆夭却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这话,身为臣妇,我不敢说。”
皇后面色一变,似乎有什么情绪马上就要爆发出来,可当她视线落到一旁的宁王身上时,又强忍了回去,只是淡淡接口。
“宁王妃这时候还要卖关子吗?”
“不是卖关子,是身份尴尬,不便直言。”
陆夭不卑不亢挺直腰板,直视帝后。
“我如果是以一个普通医者的身份,会直截了当告诉帝后,生死有命。但我作为宁王妃,若我这么说,皇后娘娘怕是要疑心我心术不正,故意诅咒太子早夭。”
这话过于直白尖锐,连皇后都没有想到她敢这样大胆地说出来。
启献帝沉默良久。
“你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告诉我实情吧。”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说明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陆夭心底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