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苏漫漫便让人去给纪芙蓉送了消息,在杨家人被流放的时候,京都城以前跟杨尚书交好之人明哲保身,跟纪芙蓉交好的夫人小姐更是默不作声,导致他们一家被押送出京都城时,只有沿路咒骂他们的黎民百姓。
纪芙蓉憔悴了许多。
眼睛都哭肿了。
才这么一段时间,她就自己瘦了许多,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了。
一直到出了城,都无人相送。
纪芙蓉的儿子红着眼睛说:“世态炎凉便是如此,我爹。。。。。。”
“闭嘴,若是你爹不做糊涂事,我们今日又何必如此?”
纪芙蓉一听她儿子提儿子爹便气得脸色铁青,冷声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以后不许再提你爹。他死了也是活该,何故连累我们全家受罪?”
尤其是她的孙子还这般小。
她向来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家人平安健康,可如今多年经营全毁了。
她儿子被骂得眼眶通红。
望着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忍不住叹气道:“如今一切都没了,我只盼着孩子能平安长大。”
“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他爹。”
行走了两个时辰,总算能坐下喘口气了,纪芙蓉脚底磨破皮,血都粘上了鞋,疼得她龇牙咧嘴。
但这还没完,他们还有一千多里路还要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拧着眉头对她儿子说:“今天夜里,会有人将孩子带走,从今往后你不许再问孩子去处,往后他如何都跟你没有关系。”
他儿子含泪点头道:“好,儿子知道了。”
他们现在处境艰难。
且他的孩子,他的孙子都没有入仕的资格,这个孩子跟着他们去流放之地,只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