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则成走进值房开始,耶律寿的注意力就始终放在那本书上。甚至在对方递上请柬的时候,都没瞧上一眼,只是吩咐小厮把请柬收了。
“嗯!你家老爷的病体如何了?”
说话间,耶律寿还不忘将书翻到下一页,仿佛书上的内容比萧府饮宴更具吸引力似的。
张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心有不满,脸上却始终保持微笑。
“回使君的话,大老爷已经能下床了,按照太医的说法,再等上几日身体就可恢复如初。”
“哦?”
耶律寿闻言,立即看向一旁的小厮。
显然,于则成的这个说法,与小厮告诉自己的消息相悖。
小厮见上官正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当即吓得浑身一激灵。张了张嘴才要辩解,又想起于则成这个当事人还在场呢,也只能将头深深低下。
至此,耶律寿才扔下手里那本书,捡起桌上的请柬,翻开草草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就将其仍回桌子上。
“本官知道了,于总管请回吧!”
张义知道,这是变相拒绝邀请的意思。又或者对方要先去找太医求证,再决定去不去赴宴。
虽然对方有赴宴的可能,但从张义的角度出发,必须将事情做到绝对。否则,这么一个关键人物漏网的话,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宋军队,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事要是换做旁人,自然是要极力劝说几句的,可偏偏张义却不这么做。
只见他身形一垮,仿佛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似的,默默的伸出手从桌案上拿回那张请柬。
同时,似是在感慨,又似在喃喃自语:“哎!还是老爷说的对啊!势在人情在,势过两不来。果然是这般现实!奈何,奈何啊!哎~~~!”
张义边说,边作势离开。
他说话声音不大,也足以让耶律寿听清楚了。
耶律寿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
他承认对方说的没错,官场就是这么现实。可是,有些规则彼此心知肚明即可,却不会当众说出来。毕竟,还是要顾忌一些体面的。
现如今,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偏偏把话说出来了。对自己这个朝廷命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些话一旦传扬出去,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念及至此,他立即出声:“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