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您今日之举十分不妥,还望收回圣命!”
刚刚进宫的蹇义,二话不说先给朱棣上了一本:
“臣平日虽也曾劝诫陛下,您对新学官员颇多偏赖,但今日罢黜如此多新学官,恐朝堂、地方不稳,会出现更多隐患,还望三思啊,陛下!”
听到蹇义的话,朱棣都乐了:“蹇爱卿不是也不喜新学官,以为儒道科官方是正途吗?怎么今日反倒替新学官叫起屈来?”
“陛下,这不是一回事。”
蹇义看着手中长长的一列罢黜名单,只觉得嘴里发苦。
诚然,当初他方在吏部任职的时候,对新学出身的官员有很大的偏见,认为他们不过是晋国公跻身朝堂的政治资本。
但随着这十多年的过去,那些新学官无论是在中枢,还是在地方,拿出的政绩越来越亮眼,他也用的越来越顺手。
要不是新学出身的官员,必须从小吏或者九品做起,他都想直接从书院简拔。
可蹇义怎么也想不通,陛下这几日就像被人灌了迷魂汤一样,怎么忽然就对新学出身的官员动了手?
难道传闻是真,陛下终于和晋国公生了嫌隙?准备在这个时候削除他的羽翼?
就算陛下要对晋国公下手,那也不是这么弄的啊!
仅仅今日一个早朝,陛下就出手罢黜了三十多名新学官员,六部能办事的人瞬间去了一半!
再这么折腾几日,六部非得瘫痪不可!
“陛下”,蹇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算这些人真有什么问题,您也不能一体处之,至少也要给他们一个自辫、思过、改过的机会吧?
您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将人罢黜,臣以为不妥,还望陛下收回圣命!”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蹇义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深深拜在地上:“臣恳求陛下,仁慈!”
看到蹇义的动作,朱棣收起了笑意。
这个他亲自任命的吏部尚书,做事一向秉公,但因为出身科举的缘故,确实对新学一向很有成见。
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他第一个站出来求情。
“爱卿先平身”,朱棣示意狗儿搬来一把椅子:“有什么话,咱们君臣坐下来慢慢说。”
“臣,谢过陛下。”
蹇义点点头谢过狗儿,半个屁股在椅子上落座,小心打量着朱棣的神色,却看不出端倪,咬咬牙决定继续开口试探:
“陛下,您最近是不是和晋国公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