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村长也在跟着上了船,不时回头看看乡亲们。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染上了一片红霞,大伙儿都渡完了河。
醒来,发现自己早已远离河边,只自己还有嫂子陪着,两个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
“七七,娘想你……”
母亲的哭声在车厢里回荡,仿佛能穿透时空,让女儿听到她的思念,大伙心里都不是滋味。
“老二家的,想开些,七七是座下童子,回去享福去了。”
崔大婶子听者落泪,闻者伤心,禁不住吐槽:
“下辈子不要再投到老二家里,摊上他这么个父亲,尸骨说不着就不找,直接让孩子曝尸荒野。”
听闻崔大婶子这么说,崔七七她娘听出了意思,发狂地想要出去打七七爹。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在河里听到要多伤心啊!她爹不要她,不救她……连尸骨都不找了。”
崔七七她娘狠心捶着崔承丰的胸口,“你不配做她爹!”
“我不只是七七的爹,我还是柏哥儿,还是两个小的爹。”
崔承丰痛苦地说着,这一夜过去,他发边已有银丝,怎能无动于衷,又何尝不想让孩子入土为安,痛在心里罢了。
经历了事儿,大伙儿都不再聊天,而崔七七她娘哭累了,又因为生了龙凤胎亏空了身体,整个人过睡到第二日,谁都顾不上。
绕过河边往山上去,路变得越来越难走。
白色的霜花飘在空中,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远处的山峦也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装。
“唔……我的七七!”
睡梦中的崔七七她娘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在车厢里,并没有在河边?
“娘,咱歇歇吧。”
驴车在冻得硬邦邦的山地上艰难地前行,车轮不时陷进坑里,又或是被凸起的石块疙瘩到,连带着驴子也累得直喘粗气。
听见娘亲醒了,柏哥儿原先是被迫成长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能单打独斗的大管家。
柏哥儿跳下车,把老驴的缰绳解开,让它在路边吃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