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明显,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胆子。
等到他大军赶到之际,却发现历年的账目以及府库,早就被烧了个干净。
想要查账,就需要重新从各处钞关汇总账目,但这极其耗时间。
更何况,他们既然敢烧毁账目,那就意味着他们也敢烧了地方上的账本。
景兴怀气得就差没拿剑把这些人给砍了。
这些人竟然已经嚣张至此。
“大人,咱们应该怎么办?”
景兴怀皱着眉头,徐承卿心中也觉得焦虑,不过他目前也只能先按兵不动,等着抽丝剥茧了。
“要我说啊,你们也太迂腐了。”
邱平坐在一旁的案台上,口中吃着一颗仙桃,吃得满嘴流汁。
他囫囵着将其吃完,顺手扔掉了桃核。
“还请尊神指教。”
景兴怀正想着联系老师,看其他地方有什么存档,听到邱平这么说,便赶紧站了过来。
“你此番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整顿漕运。”
景兴怀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错,是为了杀人,抄家,灭族!”
邱平摇了摇头,景兴怀虽然擅长官场斗争,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讲规矩了。
但问题是,这些人不跟他讲规矩。
“你收集账目,就是找到罪证,然后杀人、抄家、灭族。但你找些其他罪证,难道就不能杀人抄家了?”
“只要把他们从根子上掘了,用什么手段不重要。”
邱平向来是只看重结果,不在意过程的。
听闻此言,景兴怀的眼睛便微微一亮,正如邱平所言,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但要说起来,这其实也犯忌讳。
他受天子令下来整顿漕运,就当从漕运入手,若是贸然涉足其他方面,可能会让斗争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而且,这很可能会给御使言官留下把柄,说他擅用皇命,在地方上胡作非为。
虽然皇帝信任他,但皇权这种东西,本就没有情感可言。
万一皇帝有所忌讳,他恐怕未来也不好过。
“别想这有的没的,我罩着你呢,若是皇帝老儿对你不公,你就舍了这破官,到我灞水任职。”
邱平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