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不爱跟她待在一起,平时都跟凌父一起下地。
力气有地方使,也算是个发泄的途径,凌源的状态看着就要好点。
临近三月初,正是农场开春化冻种水萝卜的时候。
隔着大老远,凌母下了自行车就站在地头挥手喊。
父子两个抬头看见傅璟佑,心头同时猛地一跳,丢了锄头就往地头跑。
傅璟佑等他们到了跟前,才将消息一一道来。
别说凌源喜极而泣,一家子都有些眼泪汪汪的。
“这怎么好?又麻烦陆军-。长了,这怎么好!”
凌父用袖子抹着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前后这些事儿闹得……
伤了两家和气不说,乡里还看足了笑话。
现在这副局面,陆家还愿意出手相助,凌父心中愧对感激大于喜悦,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工作有了着落,人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颓废了,回头上岗了好好干。”
傅璟佑没说什么花里花哨的话,只“邦邦”拍了两下凌源脊背,语调嗓音沉稳,很有谷子老干部雏形的阵势。
凌源眼睛黑得发亮,清瘦脸上嘴角大大咧开,高兴得快要忘记言语。
只一个劲儿直不愣登地点头。
同时还握着傅璟佑的手,就如握上绝境中的救命稻草一般,感激地上下猛摇:
“谢、谢谢,谢谢你和小宝!”
伯伯自然也是感谢的。
但凌源清楚,如果没有傅璟佑和陆淼夹在中间发力,他绝对不可能有这次机会。
想着机会来之不易,凌源虎口抚上眼前,难耐隐忍地也哭了起来。
有遗憾,有痛心,有欣喜。
更有大批量的讽刺隐含其中。
朋友都能理解他的苦,他的闷。
枕边人却不能。